茶溯洵聽出她的失落和難過,他内心再三猶豫,還是轉過身,将她抱在懷中,與他面對面躺着。
“沒有為難!是我不好…”
說着,他一隻手讓她枕着,另一隻手環摟着她的腰,額頭貼着額頭,鼻尖輕蹭着她的鼻子,試探着她是否有半點的猶豫。在确定後,茶溯洵這才緩緩親了上去,阿璃勾住他脖子,他才逾越冒犯他的珍寶。
吻至情到深處,他的手不自覺在她腰間遊走,無師自通的将她的肚兜繩結開。懷中人感受到後,與他糾纏的動作瞬間頓了一下,他便清醒過來,又将她的繩子系上。
他松開她,将她攬入懷中抱着,在她頭頂平複着心情,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她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退縮,還言:“我又不是你強搶來的,你在顧慮些什麼?我一個女子,都這般主動了…你也是喜歡的,可就是在顧慮些什麼?我實在不明白。”
“娘子你…先松開我的…”
“我不,你想跑。你說過,要給我個孩子跟阿娘交代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後悔,我與你,是成了親的,天經地義。我阿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鬼,橫豎我都是你的,别人搶不走。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這般不情願,就和離了隻當沒發生過。這回,是我不要你了。”
茶溯洵一聽和離瞬間急了,将她腰間兩條和脖子間的那條系帶解開。将她壓在身下,輕吻一口,茶溯洵在她耳邊道:“别不要我,求娘子疼惜…”
說着,他便俯身假意與她親昵,随後撚起術法化作幻象,讓鸢璃在他懷中沉睡,令其做了個以假亂真的夢。
心中貪念再盛,他也不願是以這樣的情形與她雲雨。
茶溯洵一夜未眠,抱着沉沉睡去的她躺到了天亮,由于是以真身出現,茶溯洵根本不可能如凡人般瞌睡。他貪戀着被窩裡的舒适,遲遲不願起身,一直磨蹭到時辰快到了,這才起身,換回凡人身子。特意穿了件領口松的,并以法術作假出好多紅痕來。
來到柴房,茶溯洵摘下亓珩的眼罩。
原本就心如死灰的他,在瞧見茶溯洵從脖子到胸口都遍布着紅痕後,他更是難過。
“親眼瞧見她嫁給我,可死心了?我巴不得現在就把你千刀萬剮,可你死在山上也還是個會害死她的禍害!我不殺你,死太容易了,我要你一輩子都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
說完,茶溯洵重新将他蒙上眼睛,整理好衣裳,消除掉作假的痕迹,這才命人進來将他們帶走扔掉。
自從将茶溯洵扔到鎮上自生自滅,羁望谷就恢複了往日的甯靜,他也得以跟她恩愛兩不疑。日子仿佛回到了從前,她鑽研蠱術,他空了就跟在她身後噓寒問暖,百般體貼。
直至阿傍阿依再次來報,竟說阿绾家中發生了命案,阿绾的兩個孩子被人剝了皮。
兩個孩子皆被從背後剖開,傷口以後頸窩到尾椎分叉延伸至後腳跟,滿地的血,人就那樣耷拉着吊着。
這分明就是謀殺。可身為母親的阿绾卻在孩子被人發現之前,就再也沒了蹤影。
衙門的人還未來封鎖現場時,街坊四鄰都瞧過了那場面,好些個壯漢被地上的血和散亂一地的内髒惡心得抑制不住嘔吐。婦女兒童根本不敢來瞧,頃刻之間,這場命案便被越傳越神。
聽完,茶溯洵頗有不悅,輕啧一聲,蹙眉道:“所以兇手是誰?”
“屬下不知。”
“一場凡人弄出來的兇殺案,又不是有妖邪在此作祟,問問阿湘不就知道的事了嗎?蠢貨!還要我親自叫阿湘來問一次?”
“事發後,我們第一時間找了阿湘查閱記錄,可阿湘處卻查到那兩個孩子陽壽本還有幾十年,可突然就身亡了。依屬下愚見,這命案可能不是凡人所為。且,屬下推算追蹤過阿绾的位置了,但怪就怪在我以查凡人的術法卻怎麼也查不到她的影子。”
聞言,茶溯洵立刻喚來一隻靈蝶,令其飛出查探整個鎮子附近是否有可疑的妖氣。“不用再盯着阿绾家了。抓到她,将她帶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魂。”
待阿傍阿依走後,茶溯洵立刻去了阿绾家中。地上的血已經幹涸,整個房子陰嗖嗖的,房屋也從出事後好似沒了生氣。
孩子已被送到衙門仵作處,由于阿绾失蹤,遲遲無人認領兩個孩子,也隻好繼續停在衙門。這屋周圍并無什麼奇怪之處,妖氣微薄,也就是些尋常的草木花妖。
茶溯洵來到衙門,可他還未掀開白布,就依稀瞧見孩子身體外似乎被一層灰蒙蒙的絲網所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