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我們去嗎?”
四喜為難道:“這…有些困難。月娘在爹娘院子旁重修了個屋子住,要去爹娘的屋子必得從她屋門前過。若姒迢真在池子裡,月娘肯定随時注意着動向,不會讓你們靠近的。”
“那你去你爹娘屋子時,她有沒有阻攔過你或是刻意讓你少停留些時辰?”
“沒有。”
鸢璃正思考着,就又聽遠處傳來嚎叫:“救命啊!女鬼殺人了!快跑!有鬼!”
聞聲,幾人快速朝着嚎叫的方向跑去,由鶴栖打頭陣,宿泱和四喜保護後方。林間漆黑,鶴栖當即捏決化出數十個火球抛向各個方位,将樹林照亮。
他們這才看清,地上到處都躺着屍體,死法都和馬妖一樣,應該都是被姒迢所殺。好些妖怪都拼命逃竄着。
四喜回頭吩咐閻野道:“去抓幾個逃竄的妖怪,挑見過的抓,問問他們口中喊的女鬼長什麼樣。”
“好。那你,多加小心。”
順着逃竄的反方向追去,地上倒得橫七豎八的屍體越來越多,卻始終不見任何蹤影。追得遠些了後,地上的屍體倒是少了,幾乎隔很長一段距離才會有一具屍體。
鸢璃道:“我們還要繼續追嗎?感覺這是故意在引我們追過去。”
“當然是故意的。追啊,怎麼不追,不追怎麼看她接下來搭的戲呢?”
果然不出他們的預料,最後一具引路的屍體出現在了懸崖邊,屍體被埋了一半,上半身漏在外面,面朝懸崖,嘴裡還塞着根帶有紅字的白布條。
四喜毫不猶豫的将布條扯下,也不嫌惡心,隻見上頭寫着:不想死就别多管閑事。
看完,四喜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無語吐槽道:“這也太明顯了吧!”
宿泱提醒道:“四喜快把布條丢了吧,鬼知道這上頭有沒有姒迢的蠕蟲。”
“不會有的,你看,這具屍體既沒有蒼白起皺,更沒有膨脹。死者雙臂癱軟無力的耷拉着,但身體卻是直挺挺的,要知道,這土可隻埋了一半,死者根本不可能靠自己挺直。我猜,他體内一定有根很長且類似棍子的東西,從他的…那個…穿進了體内,并且兇手用了極大的力氣将他直接捅穿。他表情沒有驚恐睜眼,而是像睡着一般,可見他在被捅穿之前就已昏迷,而造成他斃命的原因,就是體内捅穿他的兇器。”
“鸢璃姑娘說得甚是滲人,到我這看他頭部也沒有傷口血痕啊,總要七竅其中一竅流血吧?”
“兇手用的力氣把握得剛剛好,沒有捅穿頭顱。至于沒有流血,我猜是燒紅的鐵棍或者刀劍一類的。行軍之中,有種止血的法子,用燒紅的烙鐵灼燒傷口達到快速的止血效果。這個,同理。”
“若要達到阿姊說的烙鐵止血的效用,這麼長一根,隻能是火系妖怪運用妖術才能達到的效果,尋常火可不行,時間也來不及。”
“是的,那麼這裡,就還有一個棘手的火妖。”
四喜道:“我好像知道這個火妖是誰。”
“誰?”
“還記得我說的阿爹和月娘定期見的那個怪人嗎?他每次都是獨自來,唯獨阿爹死後,月娘第一次上山時,怪人還帶了一個奇醜無比的大塊頭。大塊頭是個秃子,長長的胡子編成了根蜈蚣辮,身上有好多燙傷的疤痕。就是他,幫月娘立的威。他的手可以變成燒紅的火炭一樣,就連刀可以融化。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鶴栖開口道:“那個大塊頭是不是不穿上衣,背後有條從肩膀斜着裂到腰的傷痕?他的右腳是跛的。”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
“豈止是認識。他背上的疤就是我打的,若不是吃了他主子賞的妙華仙草,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癞蛤蟆能讓他幫忙立威,可見月娘和你爹都是給邪淵舊部做事的人了。我問你,怪人和大塊頭,瞧着是誰聽誰的?”
“大塊頭聽怪人的。”
鶴栖眼中起了殺意,但也有些興奮,他自語道:“如此說來,怪人的身份,隻能是那三個中的其中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