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你不是也說了嗎?你不是凡人之軀,想知道我有沒有說話易如反掌。你不信我又何必反複問我,還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問我!”
“我信我信,我錯了娘子,我知道他親過你的唇,醋意、嫉妒到達了極緻,才做出這樣的舉動,吓到你了吧?我錯了娘子…你說凡世姻緣親個嘴,很正常,我聽了,就更生氣了,恨不得在你身上處處留下我的痕迹來向自己證明你還是我的。方才茶溯洵敲門時我就想好了應對之法,卻不告訴你,故意惹你急,我大錯特錯,求娘子寬宥。我怎麼可能舍得讓旁的外人看到這一幕呢?何況還是個男子,若我所說有半分虛假,就讓天雷劈死我!”
她本想好好罵他一頓,可還沒開口眼淚就嘩嘩停不住了,跟斷線的珍珠似的連連砸落。
她滿腔委屈道:“所以呢?你還要試哪裡?你太欺負人了!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我讨厭你!非常讨厭你了!”
珩槿趕忙從她身上下來,将她衣服原原本本變回去,連發髻都施法給她恢複整齊了,才跪在她腳邊認錯。
“我知錯了娘子,你别哭你别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你别不喜歡我,求你了娘子,求你… ”
她坐起身來道:“欺負回來?還不是你占便宜!”
“不不不,我讓你欺負回來的意思不隻是說你可以像剛才我欺負你那樣欺負我,你想怎樣懲罰我都行,就是不要不喜歡我。”
她掀開被子起身就走,由他像落水狗一樣,蔫蔫地跪在床邊,并不搭理他。想起來的目的,她又氣沖沖地走了回來。
見她回來,珩槿擡眸的瞬間,眼睛都亮了些。
她伸出右手,攤開手掌道:“把你那隻千年螭殺給我。”
他沒問她用處,就将螭殺給了她,再取了滴她的指尖血,融入螭殺後背。施法将她指尖刺破的地方修複,他道:“我在它身上下了些禁制,無法被外人驅使,隻能認我為主。我隻有這一隻,要讓它重新認你為主,才不得不才用滴血認主的法子。”
“你用這隻螭殺做過些什麼?”
“就我剛才跟你說的,隻用她顯現過我們的過往。”
想到方才的教訓,珩槿又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我獨自在寝殿時才拿出來看,沒有讓人瞧了去我們親密時的模樣。而且,螭殺看過的記憶隻有驅使時的主人可以再次看。還有就是,差使它去看了嫦眉的記憶,别的沒有,真的。”
腦海想象力太豐富,鸢璃瞬間便想象出他在寝宮,看着面前浮現的他們之前親密雲雨的畫面,她的臉紅到燙得明顯。
“不準你再擁有螭殺。你擁有螭殺多久了?”
“多久不記得了,太久遠,好像是在兩萬多年前征戰時得來的。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這隻,我沒收了。”
“那我以後想你了怎麼辦?”
“忘了我就不會想了。”
鸢璃拿出他給的那隻玉鈴铛,準備将其收入,卻發現,這隻玉鈴铛内已存放了好幾十隻隐翅。
“你的東西還在鈴铛裡,還你。”
“忘不了。送你的,蓬萊仙島上近一半的隐翅都在這兒了,應該夠你用好長一陣時日了。用完了告訴我,我再去給你抓。”
她跟随小白鳥去找過隐翅,知道找隐翅就有多不容易。
“無功不受祿,我不要。”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沒有什麼無功不受祿。”他賣慘道:“我在蓬萊仙島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點的,你就這樣冷漠的對待我的心意嗎?連收下,都嫌棄髒了你的鈴铛。”
“我沒說嫌棄髒了我的鈴铛,是你胡思亂想編排我的。”
“可你就是這樣表現的,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惹你生了這麼大氣,你不願再沾染我的東西,是該的。”
為了顯得真,他說完這話,肩膀耷拉了下去,垂頭喪氣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時不時吸了吸鼻子弄出點哽咽鼻塞的錯覺動靜出來。等她看向他,他的眼淚就剛好滑落。
從父身為月老,最是懂情愛。從父說過,美人楚楚落淚惹人憐,也同樣适用于,美男子,且,容貌越佳,與平時相比越有反差,就越有效。
果不其然,她沒再拒絕,将螭殺收入了玉鈴铛。
“多謝。”她舉起玉鈴铛,朝他晃了晃。“我沒有嫌棄,更沒有覺得是髒了鈴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