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姊喜歡他關你什麼事兒?你憑什麼對她的喜好指手畫腳?不過算一起共事,無名無分的,我阿姊就算要他做男寵也輪不到你用這種難聽的語氣質問她。”
見珩槿臉臭得要死,鶴栖就高興,他對鸢璃道:“咱喜歡就收了,做男寵做仆人做什麼都行,隻要阿姊高興就行,别管外人說三道四,弟弟永遠支持阿姊。咱又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阿姊别怕。阿姊你先抱着他飛,我要用冰魄了。”
鸢璃從鶴栖身上下來,浮于半空,接過美鲛男将他抗在肩上,跟着鶴栖一路穿過白霧江的迷霧出去了。
“閻野還昏迷着,我們還是要進入他的夢将他叫醒嗎?”
“不用,他隻是昏迷過去了而已,我帶回去交給醫官照顧就好。”鶴栖回答道。
“嗯嗯,那四喜和阿洵在哪兒?”
“我讓四喜帶他回客棧了,從白霧江出來以後,他就開始恢複清醒了。”
看着不會走路的美鲛男,鸢璃有些為難,放也無處放,存也無處存的,可她又想趕快去确認茶溯洵的安危。
“你家在哪兒?我先送你回家。”
“我家在東海。”
“你是東海的?行吧,但是我不太找得到東海的方向,而且我要去辦事,要不我讓我弟弟把你送回東海和家人團聚?”
他想都不想就猛地搖頭,“我父君說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之,有恩不報非君子所為,我先報答你的恩情,得空再回家。你不是已經收了我嗎?讓我跟你一路吧,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可是你沒有腿怎麼跟着我?浮于半空?有些太惹眼了,況且,你不會覺得幹嗎?”鸢璃看着他的魚尾疑問道。
他認真地回答道:“魚身浮空時,通常我會引水保濕,所以不會。我的妖力封印太久,暫時變不出腿,等我恢複恢複就可以變人形了。我可以先變個首飾,像镯子發簪什麼的,你需要我時我就出來。”
珩槿站在一邊“低聲”不滿諷刺道:“連個人形都變不了,隻會變個醜首飾,真沒用!”
他的聲音小得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美鲛男瞬間蔫搭失落了起來,他的眼淚掉落在地上的兩顆大珍珠引起鸢璃注意。鸢璃撿起兩顆大珍珠拿在手心裡仔細端詳是越瞧越歡喜,她已經開始換算估摸起這珍珠能修多少廟了。這種品相,在凡間可是價值連城不可多見的貨色。原本她還隻是想把他丢回東海就得了,現在看來,如此好侍從可得好好撿回去養着。
“對不起主人…是我太沒用了…給你丢人了,可是我會很努力修煉争取早日給你長臉的,求你,别不要我。”他一邊委屈極了的向她道歉,一邊掉珍珠。
珩槿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低聲念叨:“呸!下作手段!裝模作樣給誰看啊!”
鸢璃下意識想蹲下撿珍珠,可又怕寒了美鲛男的心,以後就不給她掉珍珠了。她隻好安撫道:“我沒有覺得你無用,别哭了,我給你養養就好了。變好發簪,我們一起走吧。”
鸢璃想了想小白,他也是個占有欲強的,為避免他多思,不高興,故而,她道:“手镯就不必了,發簪吧。”
聞言,他變作一支通體透亮的發簪插入她的發髻,尾端紋樣簡直就與他的尾巴一模一樣。
珩槿将他變的發簪從她發髻上打落,他掉在地上,瞬間摔出原形來,甚至還虛弱地輕聲咳了咳,随後又我見猶憐地撐起身,擡眸看着她又咳了咳。
“咳咳咳,我剛才那輕輕一下,還能給你摔得出肺痨咳疾不成?鸢兒,他是什麼來曆什麼身份你知道嗎?白霧江裡撈上來的魚你也敢收,不就是點珍珠嗎?我也可以給你很多,甚至比珍珠更好的東西我也能給你,你何必冒險?”
“不知道,正打算問。”
“不知道你就敢帶在身邊,就算了問了又怎樣?你連他告訴你的是不是真話都無法辨别。萬一他是壞人,萬一他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舉動呢?出門在外,你不能這麼輕易相信别人。”
她問美鲛男道:“是你自己跟我說你的身份,還是讓他把你扔回東海?他說得也對,我不該這麼輕易相信别人。”
“我叫遆憐,鲛人族族長是我的父君,我們這一族都不作惡,一直以維護東海水境為使命。不管是被抓前還是被抓後,我都沒有作惡過。我是被江伥抓來白霧江的,他抓我來困在這兒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猜想他大概是想通過我來維持白霧江的鲛人歌聲。”
鸢璃臉色一垮,說:“你撒謊。白霧江的傳說比你的年歲還要久遠,傳說中早就存在歌聲引誘人的鲛人,怎麼可能還需要抓你來維持鲛人歌聲。”
“沒有沒有,主人,我沒撒謊。這也僅僅是我的猜想,況且,從我被抓到白霧江困住時開始,我就沒在白霧江底見過有别的鲛人,隻有那些被江伥抓來僞裝鲛人的海妖。從我被抓到白霧江後,就隻有我最初嘗試引誘海妖好讓自己逃走時的歌聲不斷重複,我也不知道江伥是怎麼做到的。”
聽完,鸢璃問鶴栖和珩槿道:“他的身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