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毒你還是我恩将仇報了?我記得上次給你吃的毒糕中并沒有傷腦子的毒。”
“上次毒發帶來的體驗的确很新奇有趣,卻沒有傷到我的腦子,總之,我喜歡你的毒糕。”
璃绾喃喃自語默念道:“那看來就是你腦子單純有問題了。”
通過讀唇語讀出璃绾想說的話,珩槿裝作不知,問:“阿璃你怎麼隻張嘴不出聲,你說什麼?”
“我說,既然帝君喜歡我做的毒糕,那我就讓九尾天天給你送。不過,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帝君最好讓你府門前的仙使給九尾付點報酬,當作買毒糕,就給一顆下品小靈石即可,改日相遇,我再還你。”
“這樣也好。免得你哪天勁使大了真給我毒死,天界的人調查起來,也隻會覺得是我花錢找你買毒糕自殺身亡。”
他低頭沉思片刻,豁然開朗。
“需不需要我再給魔君寫個字據?就說是,在魔君這兒買的毒糕,因我個人用途帶來的一切後果損失都與魔君無關。”
“帝君果然是頭腦聰慧,能看出我的目的,還能更加配合,就是樂于助人善解人意了,多謝。”
珩槿并未有任何不悅的神色,反而還很開心。
這開心,瞧着,還是發自内心的。
他當即變出紙筆給她寫字據,璃绾看他的眼神愈發疑惑不解,更是看他像看傻子。
洋洋灑灑寫完,将字據遞給她,珩槿迫不及待地說道:“那就請魔君從明日就開始送咯。”
待她收好,珩槿才拿起桌上的卷宗認真閱覽起來。
璃绾抛開雜念,認真說起卷宗來。
“我的人在走訪時查到,深居遠山中的鴻赤蛇族女妖薄越香,搬到水岸後,改名雀靡。她和情郎的書信中也有寫過,薄草靡靡,聯廷夭夭。越香掩掩,衆雀嗷嗷。根據這幾句詩詞我們在嫌疑者中排除,而後應證其他證據,從而确認就是她。她和一個孤老婆婆生活在一起,後來撿到了渾身是傷的廷聯,廷聯也是後來取的假名。查問時,孤老婆婆不肯認她,但她初見火蛇女的畫像時的反應有些奇怪,我就看了她的記憶。就是她。”
璃绾又熟練的從卷宗中找出兩張活靈活現的畫像,畫卷上的兩人模樣清晰得就好似記憶重現一般。
畫卷上的越香與火蛇女的容貌相同,不過是穿着打扮樸素了些,渾身上下也沒有火包裹,鱗片也不如現在亮麗。
廷聯的大半張臉上都有嚴重燒傷後的燙疤,眼神中多是自卑,但他身材很魁梧,肌肉發達,也很高,穿着打扮同樣樸素。
“這就是薄越香和廷聯?我感覺這個廷聯,有點眼熟。”
“是的,那你好好想想在哪裡見過他。我在孤老婆婆的記憶中有看到,這個廷聯使的就是火系妖術,他曾偷偷用妖術給薄越香放過煙花。他們很貧窮,買不起煙花,薄越香喜歡煙花在天邊綻放的美麗,卻又因怕火,就算買得起也不敢放。”
“我看這卷宗記載中,水岸這一塊居住地,住的主要就是鴻赤蛇族人。”
“是的,所以為了不被怕火的其他鴻赤蛇聯手趕出去,廷聯從未暴露過自己的妖術,甚至對外宣稱那場妖火将他燒得近乎妖力全廢。如此,相依為命的三個人成了水岸最好欺負的人家,日子也過得最貧窮。他們從不招惹旁人,可薄越香異常豐滿的身姿卻招惹來了最大的危機。廷聯為了賺靈石養活她們,跟着水岸人人稱贊的大善人押送貨物,家中隻剩下她們。孤老婆婆睡下再醒來,看到的就是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越香,她的鱗片被拔去很多,到處都是打鬥留下的傷口。她沒有錢治療越香,也沒人願意幫助她,隻能找草藥吊着她的命,所以在廷聯回家時,越香近乎就隻剩一口氣了。後來,廷聯說有辦法救活她,就連夜帶着越香和她的鱗片離開了水岸,再也沒回來,也沒有音信。但後來孤老婆婆撿到個富有人家走失的小孩,那家人找來,以答謝為緣由說要供養她一輩子,可孤老婆婆不願意離開水岸,想在此等候越香和廷聯回來就拒絕了,那家人,就承諾派人保護她,供養她。後來,他看到天邊綻放煙花,絢爛璀璨的煙火,如同那晚廷聯用妖力綻放的煙火,孤老婆婆便知他們應該生活得很好,也猜到了供養她之人或許就是廷聯和越香。再往後的記憶,就沒什麼有用的了。”
珩槿将畫像上廷聯沒有燙傷疤痕的地方遮住,道:“這樣看,他很像跟我打過架的一個妖怪,險些被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