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的對蛇妖說:“你待如何?是過家家還是将你遣送至鎖妖塔,隻怕沒有藥物支撐,還沒到那就死了吧。”
蛇妖一陣惡寒,估量了一番,狀似妥協的回答:“我說我說。”
他瞅瞅祁晟,不敢讨價還價,張了張嘴,喪氣道:“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為什麼,我也是被逼的。”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任何細節。”程思嘉冷哼一聲,“你覺得特殊的地方,不同尋常的東西。”
蛇妖想了想,皺眉。“若說不同尋常,大概就是我失手吧。”他回憶着,面露恐懼,“那些家夥,很厲害。”
程思嘉挑眉,直視着他的眼睛:“有多厲害?鎮妖司對能人異士都有記錄在冊,哪怕是大妖。你隻管說,我會讓百曉生去查。”
他看看祁晟,再看看将祁晟手拉下,一臉震驚大聲說話的時媱,壓低聲音,似乎是怕什麼人聽到的小聲駁斥:“不,你查不到的,那些家夥不是人,也不是妖。”
不是人也不是妖?
程思嘉迷惑了,這妖怪莫不是拖延時間诓騙她。
還想再追問,外面傳來被人追趕的淩亂的腳步聲,以及粗重的喘息聲。
“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啊啊。”
“别嚎了,快跑。”
是魏明澤的叫聲,熟悉他聲音的程思嘉立刻撇下蛇妖迎了上去。很快,那兩個逃命的人蹿進了房間,驚魂未定。
看見程思嘉的身影,普覺差點兒攻了上去,還是魏明澤止住了動作。
一陣兵荒馬亂,時媱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祁晟,震驚的看向不該湊在一起的兩個人,驚叫:“普覺長老?魏大哥!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魏明澤擺擺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阿媱妹子,我……我聽得見,不用那麼大聲。”
接着拉住程思嘉的手,指着身後:“怪,怪物,這裡有怪物。”
不等他喘勻,讓人細問。
寺廟裡的古鐘咚咚咚的敲響,那聲音不似往日悠揚古穆,而是急促如戰鼓。
此時已是深夜,往日的靈照寺絕不會在此時響起,太過異樣的聲音讓所有人警惕起來。
程思嘉持刀步步小心的向外走着,外面靜悄悄的,通道上連個多餘的影子都沒有。
“怎麼回事,剛才還在後面追殺我們。”魏明澤驚叫,向普覺求證,“和尚,是吧,那群怪物不會是我臆想的吧?”
他的樣子像極了受驚的小獸,有種一旦普覺說沒有,就一頭撞死以證清明的感覺。
普覺捏緊了拳頭,擦了擦臉上的血水,同樣驚魂未定。
“有的。”他苦笑一聲,“我們差點兒就死了,怎麼可能是臆想。”
“那怎麼會不見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拉住程思嘉的衣袖:“剛才那個鐘!!現在,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沒有日晷,也沒有漏刻,隻能憑感覺猜測,大概在醜時末或寅時初。
而這個時間點——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援兵!”
反應過來的程思嘉立刻向外奔去,滿臉的懊惱。
該死!
昨日與時縣令與姜佥事約好,在附近見面,詳談進攻抓捕事宜的,她遲遲未出現,對方定然以為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提前攻入。
“我先出去接應,你帶着這個蛇妖,務必看好他。”程思嘉說就匆忙離開了。
時媱有些不明狀況,想跟上去被祁晟拉住胳膊,直接拽了回來。
他定定的看着她,在時媱被看的有些發毛的時候,他的嘴唇動了。
“你說什麼?”時媱有些莫名其妙,“我聽不清。”
祁晟勾了勾唇,真是小聾子。湊到她的耳邊回答:“走吧,我帶你出去。”
和浮屠塔内的安靜相比,靈照寺中留宿的院落卻是一片嘈雜混亂。
四方庭院,山門道口,衙役兵卒持刀守着。他們神情嚴肅,嚴格把控,隻進不出,将伺機鬧事的山匪和香客全都強勢鎮壓了起來。
反倒是提前被普覺安排好的僧人們,面露平靜之色的聚在一起,一言不發。
“都在這裡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可有找到程姑娘。”
來人搖搖頭,說:“禀時縣令,所有人都在這兒了,按照僧人、山匪、信衆分别羁押在不同的院子裡,姜佥事說他去後山看看,那裡有妖炁波動。”
時仲和點點頭,面帶憂色。
小吏不解,察言觀色後寬慰道:“程姑娘是伏察,武力高強,一定沒事的,您不必憂心。”
時仲和一愣,笑着搖搖頭,仔細的摩擦着手中已經裂開的玉佩。
小吏剛要告退,突然想起那個婆子的話,好笑的補充:“也不是所有人,說是還有一對小夫妻不在,問我們是不是為抓他們而來。”
“小夫妻?”時仲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什麼樣的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