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睫微顫,害怕極了,就在她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接近。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蛇妖快要攻擊到她的時候,祁晟不知從何地出現,一把攬住時媱的腰,迅速向後退去。
砰、砰、砰。
蛇妖直直将擋在她身前的那張實木長桌擊碎,木屑四濺。
【危機已解除,請宿主下次務必注意安全,開啟安全防護罩的費用為一萬積分點,有且僅有一次。】
聽到系統播報的時媱猛地睜開眼,心裡一點兒害怕都沒了。蛇妖哪有系統吓人,這都是什麼先斬後奏的周扒皮行為,一點兒員工福利都沒有。
不過幸好,幸好男主及時出現。
——不然又得倒貼打白工。
時媱松了口氣,擡頭看向男人的下颌,心中微微有些觸動。
這是他第幾次救她了?
身體從僵直到過度放松,她手腳發軟的将臉埋進祁晟的胸膛,整個身體交給了對方。
站不住,真的站不住,要被吓死了。
略微帶着哭腔的說:“你怎麼才來。”
“别怕。”祁晟感受着懷中的柔軟,低頭看了看她的狀态,确認沒有受傷後,緊繃的心弦微微松開。
應該隻是吓到了,他不應該那麼試探她。
擡頭看向繼續進攻的狀如野獸的蛇妖,祁晟眼神冰冷,充斥着厭惡。
呵……失去理智的妖,真是與畜生無異。
祁晟看向程思嘉:“清心咒會念嗎?”
程思嘉強撐起身子,愧疚的看着他懷中的時媱,目光堅定地說:“會。”
“除垢止念,靜心守一……三魂永久,魄無喪傾。”祁晟和程思嘉一遍一遍的念誦着。
察覺到蛇妖的動作漸漸變緩,祁晟大聲道,“攻。”
沒有絲毫的猶豫,程思嘉直直的沖了上去,為了時媱的安全,也為了所有人能活下去,她現在就是祁晟手中最好的刀。
刀背直打七寸,雖未下死手,但也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蛇妖哀嚎一聲,痛苦的在地上翻轉着、扭動着,将周圍所有的物品全部碾的粉碎。
在劇烈的顫抖後,它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緩緩縮成一團,重新化成了半人半妖的模樣。
漸漸的,蛇妖眼中的瘋狂之色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迷茫與畏難。
程思嘉解開腰間的縛妖索,上前死死的困住蛇妖,質問:“讓你這麼做的背後推手究竟是誰!”
“做?做什麼。”恢複理智的蛇妖吐了口血,裝傻充愣,左顧言而其他,“原來你是鎮妖司的人,早知道那天就不跑了,還沒嘗過女伏察是什麼滋味。”
聞言,程思嘉也不生氣,刀橫在他的脖子上,言辭犀利的繼續質問:“不要和我裝傻,快說!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能讓人把你的妖丹掏走,别跟我說是山匪幹的,那群蠢貨還沒有這個本事。”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血順着蛇妖的脖頸往下流。他的豎瞳更細了,微微後仰着頭,避開刀鋒。
“這你都知道啊。”他笑着說,“那不如你先把妖丹找到還給我,我再告訴你是誰幹的,目的又是什麼。”
騙誰呢?
妖丹定在背後之人手上,能找到背後之人還用在這裡周旋?蛇妖明擺着是不想配合,情況頓時陷入了僵局。
祁晟不想插手,程思嘉也沒有讓旁人參與的意思,直到看不下去的時媱搖了搖頭,拍着鳴叫的耳朵從祁晟懷裡退出來。
她大聲地說:“程姐姐,他沒有妖丹,活不久的,沒什麼價值。再說了,一隻被拉去配種的禽獸,估計什麼也不知道,殺了就是!”
時媱說的洪亮,整個房間都有回響。
程思嘉被這個音量吓了一跳,有些無措的問:“阿媱妹妹,你怎麼了?”平日裡溫聲細語的,怎麼突然這樣了。
時媱奇怪的看過去,嚷道:“什麼怎麼了?”
程思嘉看着她無辜的雙眼,也不自覺加大音量,恍惚的回答:“沒什麼,你說的對,還是殺了吧。”
時媱對着蛇妖笑,惡意滿滿,讓你欺負我。
“蠢貨。”蛇妖小聲冷嗤一聲,“都聾了,裝給誰過家家看呢。”
頓時,兩道銳利的目光看去,能給他戳出四個洞來。
蛇妖瞬間閉嘴。
祁晟低下頭,小聲呢喃:“聽說鎖妖塔有一酷刑,尤其是針對蛇妖而設。”
他笑着拉過時媱,雙手捂住她的耳朵:“将蛇妖挖去妖丹置于吊刑架七天七夜,待無力掙紮如繩垂落時,或刮鱗去骨,或斷尾切段,于面前燒熱油烹之,再喂之。”
“飄香四溢……最後,再放入一牢之隔的餓獸,閉門緊鎖。”祁晟如八月惡鬼,讓人遍體生寒。
程思嘉微微退後一步,克制住自己想要把時媱帶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