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媱:……
死老頭子,你可是真該死啊!
若非她想拖延時間,是半點廢話不想多說,直接殺了了事。
但是她不确定侍衛的水平,以及那把長劍,危險程度太高。
而她身上,除了幾張魏明澤畫的符箓,便是藏在腰後的銀簪了。
在他們二人闖進來的時候,時媱下意識的摸了把護身的“武器庫”,結果發現,将她綁來這裡的人并沒有搜身。
除她武器這件事是半點沒做,甚至還貼心的做了僞裝——将發飾全摘了,扮作被綁來的樣子,如一旁的許巧兒。
這麼看來,帶她過來的人,和這裡的人,頗為不對付。
時媱眉眼一動。
莫非……是将那些女子吊在城樓上的人。
有了猜測,時媱反而不慌了。
她決定跟着這些人去,探一探究竟。
可許巧兒不知,見時媱呆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侍衛拉走,坐不住了。
她連忙爬起身,隔在時媱和侍衛中間,拼命撕扯踢踹男子。
“好好好,連裝都不裝了是吧。”老仆冷笑三聲,“既然這麼姐妹情深,那就都給我去,我倒是瞧瞧,真到了擇一取生的時候,還會不會這般!”
侍衛見這老仆真動了怒,不再糾纏,拖着二人就往外走。
剛打開門,就見不遠處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好幾個小厮,他們驚恐的朝前奔走着,嘴裡叫嚷個不停。
“跑,快跑。”
“救命啊,是妖,怎麼會有妖。”
老仆面色難看,待看清緊追在那些仆役身後的,不過是幾頭狼時,他立刻沖侍衛叫嚷。
“還抓着她們作甚,快去處理掉這些,都是廢物,廢物!區區野狼,竟然怕成這樣,還說是妖。”
趁着這個機會,時媱連忙抓着虛軟的許巧兒往房間裡躲,試圖關上門。
一旁的老仆哪裡肯,推搡間,群狼已至,在院子裡四散開,抓捕着獵物。
隻見那侍衛的劍還未抽出半寸,狼爪便已經将他摁倒在地,滿嘴的尖牙狠狠咬向脖頸,慘叫聲不絕于耳。
過于血腥的場景叫時媱不禁渾身發顫,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手中越發的用力。
那狼不是為了吃——
“咚!”
仿佛有什麼人慌亂之下磕到腦袋的聲音響起,那聲音極近,在這雜亂血腥的場景中,顯得格外的古怪。
老仆循聲看去,低下頭的刹那,與雙眼血紅的侍衛直直對上了視線。
順着往下,是碎肉翻卷的,被咬斷的脖頸,還有連撕帶扯仍藕斷絲連的脊骨。正順着汩汩的往外流淌着濃血……
老仆吓得一個趔趄。
時媱趁他卸力,立刻關上了門,帶着許巧兒死死抵住,不敢松懈分毫。
接着她掏出腰間的符箓,哆哆嗦嗦的比劃着,口中念念有詞。
可不知怎的,咒語遲遲不起作用。
就在時媱以為要完蛋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自符箓蕩開,緊接着,它脫離時媱的手,在空中自燃,化為點點餘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到底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啊!
時媱不敢輕舉妄動,眼神示意許巧兒不要出聲,保持靜止。
門外,越來越多的狼聚集在老仆面前。
混着鮮血的口涎滴落,發出腥臭,為首的頭狼步步緊逼。它們呲着牙,從喉嚨深處發出悶雷般的聲響,吼叫着。
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老仆癱軟的向後退縮,神色中再無之前的狂妄,可還是梗着脖子,扯着尖嗓叫嚷。
“孽畜,孽畜!你們想做什麼。”
頭狼閃爍着兇惡的雙眸,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它鼻尖翕動着,緩緩張開了嘴,露出兩排尖銳的牙。
似是還不太習慣說話,聲音沙啞又怪異的道:“我的……弟,弟,在哪裡。”
老仆見它開口說話,吓得喪膽消魂。竟然真的是妖!
他口齒不清回:“什麼弟弟,我不知道,你們找錯了!放過我,我不知道。”
頭狼眼中閃過狠厲:“人,盜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