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我好了,我拒絕。”時媱連忙在腦海中回答系統。
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容許倒貼工的行為。
确認對方停止了自動扣款的行為,這才輕呼口氣的擡起頭。
但緊接着,時媱心髒驟停。
“艹!”她不自覺的飙出一句髒話,“什麼情況。”
為什麼所有的“喪屍”都在跟着他們移動,幾乎臉貼臉了。
祁晟沒理會,繼續帶着她閃躲,時不時收割下一個頭顱,确定對方不會再複起——近身作戰,懷中還帶着一個人。
“時媱。”
他手起刀落。
“我教你練武吧。”
時媱面無表情的和各種饕餮紋面具臉貼臉:都行、都好。
但能不能先把她放下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她瞧着林榮軒都要氣炸了,狼妖也歪着腦袋,金色的獸瞳充斥着警惕與疑惑。
“你先把我放下來。”
“不放,萬一你再次被捉怎麼辦。”
他不想有其他的人或妖觊觎着她,時媱是屬于他的,獨屬于他的。
她為他而來,他知道。
那種若有若無的試探與糾纏,他能感覺得出來。
可時媱卻是身體一僵。
祁晟感受着懷中的不自在,皺起了眉:“你在想什麼?”
“你是在責怪我嗎……對不起,我不應該私自去……”
“沒有。”祁晟打斷,“去哪都是你的自由,我沒有責怪你。”
快速甩開累贅們,他跳躍上屋檐,将懷中的人換了個方向。
臉對臉,面對面。
少女往日紅潤的臉色此時有些煞白,嘴唇有些幹裂,此時微微抖動着,眼裡盡是自責和愧疚。
這不像她。
她不是那麼膽小的、心思敏感的人。之前面對蛇妖也僅僅是腿軟,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面對狐妖姐妹時也是,好奇遠大于懼怕。
“剛才發生了什麼?”祁晟開口,尋找原因,看起來不是被障住那麼簡單。
不說還好,一說就讓時媱想起他遲遲不出現這件事。
移開視線,有些賭氣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什麼。”
“那為什麼會覺得我在責怪你。”
“是我錯想了,我們趕緊下去救巧娘吧。”
她口中的推脫之意太過明顯,日日相處了這麼久,祁晟對她的各種表情和心理也有所猜測。
“懂了,你是在責怪我。”
“沒有!”時媱打斷。
祁晟續上:“是責怪我沒有立刻出現,還是責怪我沒有保護好……”
時媱眼眶微紅,頗有惱羞成怒的意思:“我沒有,沒有,沒有!你别再說了。”
“時媱。”祁晟軟下聲音,定定的看着她濕潤的雙眸,右手撫上眼角,替她拭去淚痕,“想說什麼就說,打我,罵我,恨我,都可以。”
他沒有出現,是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有錯,他改。
試探與百般确認早在被挖去妖丹的那刻,深入骨髓,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
他隻是想确認,時媱能在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向他求助。倚靠他,成為彼此的唯一救贖。
可他好像做錯了。
“對不起。”祁晟垂首。
可時媱隻是搖着頭,越發哽咽,勉強維持着理智:“你沒錯,我也沒錯。”
錯的是故意将她綁來這裡的人,錯的是林榮軒這個畜生。
她反複平複着呼吸,揮開祁晟的手,拉開距離:“我現在不正常,你别激我,有什麼事兒回去再說。不是因為你沒救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祁晟默了好半晌,點頭。
站在高出,時媱被風一吹,理智恢複了幾分,不再受情緒的波動。
祁晟的觀望隻是引子,真正勾起她情緒,讓她心緒波動異常的,還是那些半死不活的怪人,還有她心底的“病”。
不安的,又何止祁晟一人。
“同居”的這段時日,她有些太過接受祁晟的存在了:身上逐漸相同的氣味,慢慢融洽相互包容的生活作息,晨起後的提醒與關心,還有那一啄一飲,離開崇安縣再也未曾提起過逾越之舉。
深吸口氣,時媱眺望着下面。
大半的狼和怪人已經死了,橫七豎八的躺在院子裡。林榮軒身邊已沒有保護的侍衛存活,正和狼妖叫嚣着。
巧娘尋了塊巨大的奇石,藏在後面,隻是不時探出腦袋,向上看看時媱,似是在确認她的安全。
突然,時媱踮起了腳尖,雙眸一凝。接着高興的擺手:“程姐姐,在這兒。”
“……”
啧,多餘的女人。
祁晟冷下臉,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重要和地位低下。
他表情有些吃味。
“快,我們下去。”時媱拍拍身邊人的胳膊,“程思嘉他們到了。”
“那就等他們過來再說。”祁晟沉聲,“讓他們去解決下面那幫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