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吃飯?
男子說的理所當然,時媱一時間都有些聽懵了。
瞧着有手有腳不缺錢的樣子,跑人家家裡讨飯吃,這不是招笑。
但人有三急,或許确實有什麼難言之隐?也許手頭正緊?時媱貼心的想。
她有些遲疑的看看祁晟,又遲疑的看看他手裡的胡餅。正好有現成的,倒也不是不能給。
不過是讨口飯吃。
正猶豫着,祁晟開口了:“滾。”
男子咧嘴笑了笑,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怎麼,不是你找我來的,竟狠心到連口飯都不管啊?”
時媱更糊塗了:“你是……你們是認識嗎。”
“初次見面,我叫遊熠。”男子爽朗一笑,摸着下巴道,“你就是時媱吧。”
“我是,你怎麼知道的。”
遊熠不客氣的走了進來,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還順手關上了門,貼心的拴上,大有一副今晚住下的感覺。
“有個叫魏明澤的小子寫信告訴我的,說有個漂亮姑娘被迫和這塊冷木頭綁在了一起,需要我解蠱。我這一聽,真是個不得了大事,怎能叫姑娘受此委屈,就馬不停蹄的前來解救了。”
他兩手一攤,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時媱聽完,吃驚的停住腳步。
“你就是那個神醫?!”
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人,年輕的屬實有些過分了,看着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和程思嘉他們差不多大。
她之前想着,神醫怎麼也要三四十歲,畢竟他的師父,藥王谷的谷主約莫也年近六十了。
“我是,我是,不是騙子,放心。你們今晚吃什麼,我都快餓死了,接到信就從黃沙嶺那面趕過來,都沒怎麼好好吃飯,那破地兒,我絕對不會去第二次,誰求我都不行。”
遊熠如同一隻不肯停歇的白頸噪鹛,嘴裡就沒停下,似乎也沒想着讓别人接話。
“既然是魏明澤寫信請你來的,那你是怎麼和祁晟認識的,還直接找來了這裡。”時媱立刻揪出他閉口不談的部分。
“啊這……”遊熠眼球一轉,“他小時候去藥王谷求過醫,自然而然就認識了,也算是竹馬竹馬吧。”
時媱有些狐疑,瞧着不像啊。
而且祁晟小時候去藥王谷?
他去藥王谷做什麼,小說裡不記得他有病啊。
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隐!
時媱的視線上下遊走,莫非是……
瞧見她的小動作,祁晟‘咚’的一聲将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别胡思亂想,想吃什麼,我去做。”
不等時媱回話,遊熠立刻跻身上前,嘴裡開始報菜名。
“蟹粉獅子頭、紅燒牛肉、清蒸鲈魚、羊油包子、巨勝奴,我還從未吃過你做的東西呢……诶這個味道,我想想啊……這個味道,是烤鴨!”說着,遊熠就要上手想大快朵頤。
他倒是不客氣,祁晟更不會客氣。
瞧見遊熠将爪子伸了過去,立刻抄過手邊的火鉗子狠狠一拍。好在是涼透的,隻沾染了些許草木灰。
“疼!”
遊熠大叫:“你要謀殺嗎?還想不想解蠱了,我這手可值千金,千金懂不懂。”
“不懂,你若是再不安分,就給我離開。”祁晟頭也不擡的燒起火來。
看着突然歡脫起來的氛圍,時媱噗呲一笑:“我信你們是竹馬竹馬了。”
“那這代價可真夠高的。”遊熠吹着都抽出紅條的的手,略帶委屈,同時還不忘眼巴巴的盯着拆了一半的烤鴨。
時媱卻雙手攏起,重新将油紙包裹好:“這樣,你跟我說說指揮使小時候的事,我就同意你吃,并且同意你住下來,怎麼樣?”
遊熠先是怪叫,接着壞笑起來。
“可以,沒問題。你想知道什麼?”
兩個人同時看向正在炒菜的男人,各有各的小心思,也不避諱他,直接交談了起來。
時媱笑眯眯道:“那就先從,他小時候為什麼去藥王谷開始吧。”
如果遊熠沒撒謊,那麼她大概有些猜測了,隻需驗證對不對。
遊熠嘶了一聲,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嘛,我可以給你說說他小時候是如何做個忍哭包的。”
“哦?我不信,指揮使才不會哭。”
“怎麼不會,我跟你說,他忍不住了還會躲起來哭呢,天天嘴裡阿爹阿娘的叫個不停,哭了累了就睡過去,小臉憋得青紫,誰哄都不管用。”
時媱聽着有些心疼,但為了獲取消息,繼續道。
“總要有原因吧,去你們藥王谷的都是治病的人,或者需要療養的人,總不能是去那裡玩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