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菲亞大學附近有一個小花園，在星際時代少見的植物被栽培在溫室裡，來往的人隔着玻璃觀賞，時不時發出驚異的兩聲贊歎。

星際時代的人對植物花卉的審美早已改變，但在面對那些不符合審美、卻稀少的品種時，依舊不乏溢美之詞。淺粉色、玫紅色、淡黃色的舌狀花序輕顫着，原本在惡劣環境也可以肆意生長、生命力旺盛的野花此刻顯得異常柔弱。

溫度、濕度被嚴格控制在一定範圍，光照強度不能超過規定……梁晨曦聽着機器播報的介紹，隻覺得諷刺。

在陰涼處休息片刻，梁晨曦離開小花園，去往紙質圖書館。

路過奶茶店，她聞到抹茶奶綠的香味，悄悄瞄一眼價目表，迅速離開；經過簡易飛行器售賣窗口，她再瞟一眼價格，走的更快……一路看過去，梁晨曦進入圖書館，起碼省了一杯奶茶的錢。

跟了一路的謝枕眠，感覺梁晨曦就像參加春遊的小學生，左瞧右看，似乎什麼東西對她而言都很新奇。

紙質圖書館？謝枕眠感到奇怪，要不是實驗需要，梁晨曦未必能安靜半個鐘頭。他甚至都不明白梁晨曦為什麼對信息素實驗感興趣。

玫紅色卷發的路人幾次行進路線同謝枕眠相撞。

謝枕眠停下，路人迅速側身離開，微弱的奶油草莓信息素随風散去。

是Omega，怎麼會獨自出現在街上？謝枕眠進圖書館的步伐不減，疑惑一閃而過。

梁晨曦轉進圖書館一樓的小型博物展廳，下午展出的是信息素氣味類比物。

焦糖布丁、牛奶巧克力、榴蓮千層……信息素的種類挺香的，梁晨曦思維發散，食物香味的信息素真的不會讓人食欲大開，然後吃人嗎？她路過面包店，聞到奶酪風味面包的香氣，實在把持不住。

想起身後還跟着個Alpha，梁晨曦停在某個拐角。

“謝學長？”梁晨曦狀似驚訝地打招呼，狡黠一笑，“你怎麼在這？”

“路過進來看看”，謝枕眠平靜回道，他想梁晨曦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你怎麼想到看這個？”

“路過進來看看”，梁晨曦的眼睛彎成月牙，“學長看前面的信息素了嗎？有什麼感想？”

“感想？”謝枕眠不明白，對信息素的氣味要有什麼感想。

梁晨曦不說話，隻看着謝枕眠。

“……餓了？”謝枕眠想到，梁晨曦一路上在餐飲店前停留時間都很長。

“謝謝學長！”梁晨曦興高采烈，得償所願。

裝修簡約的中餐廳，烤鴨、蒜蓉油麥菜、小籠包被端上餐桌。

謝枕眠并不動筷子，他看着梁晨曦歡快地吃飯，和當時在學校食堂一樣。

“學長你也吃？”梁晨曦客氣一句，夾起噴香的小籠包，不多吃點對不起她上午受的刺激。

“不用”，謝枕眠神色淡然，心裡腹诽，梁晨曦的客套過分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