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眼神要将在場的Alpha生吞,碾壓式的信息素昭示着祁止戈的絕對實力。
被遠超自身等級的信息素攻擊,半醉的Alpha們瞬間清醒,臉色慘白,窒息的恐懼裹挾而來。
“信……息素”,梁晨曦劇烈顫抖着,“收回去……”
祁止戈想要靠近梁晨曦,卻發現他越走近,梁晨曦呼吸急促的症狀越明顯。
檀香信息素被收回部分,勞恩斯癱在沙發喘息,冰冷的酒水澆到他臉上。梁晨曦憤怒地将空酒瓶砸向他的頭,鮮血混着玻璃碎片淌下。
滾燙的淚水還在湧出,梁晨曦眼尾泛紅,看起來異常可憐,但這并不妨礙她罵罵咧咧。
用力擦了擦唇,梁晨曦惡狠狠地瞪勞恩斯一眼,去衛生間用洗手液清洗口腔。
必須遠離梁晨曦的祁止戈,讓開位置,往裡走,将勞恩斯拽起身丢在地上猛踹。
梁晨曦再出衛生間,包廂内宛如兇案現場。
祁止戈平等地揍了每一個Alpha,着重教訓勞恩斯。
看到梁晨曦沉默的眼神,祁止戈若無其事地擦擦手,招呼她離開。
“你怎麼找到這的?”梁晨曦捂着頭,疼痛感未消。
“那個叫安妮的,收到輕軌上一個同學發的消息,說有個Alpha抱着你下輕軌”,祁止戈跟着梁晨曦,隔兩米遠“……又問了幾個Alpha知道地址。”
光腦顯示來電提醒,是謝枕眠。
“學長”,梁晨曦簡短解釋兩句,“我沒事了……不用,我想先回家休息。”
“你情願找學長幫忙”,祁止戈語氣陰沉,“也不願意找我?”
掃了輛小飛船,梁晨曦問祁止戈還要跟着嗎?
祁止戈臉色極差地坐到駕駛位去,梁晨曦縮在後座。
“去哪?”祁止戈問一句。
“随便找個酒店”,梁晨曦頭疼,疲倦異常。
祁止戈開着小飛船,平穩降落在某酒店頂樓。Z200型升降電梯緩緩運行,将人連小飛船送至19樓。
換了身外衣,祁止戈拿條毛毯,裹住睡着的梁晨曦下小飛船。
整體暖色調的酒店裝修,有種冬季森林裡小木屋的感覺。
将梁晨曦輕放到床上,祁止戈翻出消毒濕巾擦拭她的臉,幹涸的淚痕,眼睫還挂着淚珠。再抽一張擦手,指尖有細小的傷口。
兩年,祁止戈沒有一天不在想梁晨曦,有時候做夢求她不要走,有時候夢裡恨不得掐死她。愛恨交織,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梁晨曦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梁晨曦”,祁止戈低聲呢喃,“我找到你了。”
修長的手撫摸散亂的長發,帶出一縷深褐色的發絲,祁止戈低頭輕吻留在他手中的真實。
梁晨曦陷入夢境,混沌的、無法擺脫的噩夢。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獨自前行,巨大的黑色觸手從地面伸出,拖拽着她墜入深淵,擦肩而過的人冷漠地看她苦苦掙紮。
漸漸地,身邊隻剩魑魅魍魉,打碎的鏡片劃過眼前,她看到自己,曾經的、天真的、冷漠的自己置身事外。
猛地驚醒,梁晨曦控制不住地急促呼吸,淚水打濕衣襟,她茫然地觸摸自己的臉龐,濕潤的液體正在滴落,她為什麼要哭?
洗完澡,換了身衣物的祁止戈,剛走出浴室沒兩步,就發覺梁晨曦在哭。
“梁晨曦”,祁止戈語氣焦急,“你哭什麼?起來!我們去把那幾個Alpha打殘!”
頭腦相對簡單的祁止戈,第一反應是,立刻、馬上把那幾個該死的Alpha揪出來打住院,雖然他本來也要去收拾他們。
梁晨曦哭得更兇。
“……”
祁止戈手足無措,僵硬地站在床前,他絞盡腦汁地想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讓梁晨曦哭得更厲害。
“我餓了”,梁晨曦哭一會,擦擦眼淚說道。
如蒙大赦的祁止戈急忙喊人送夜宵。他還沒想明白,為什麼能餓到這種地步,但他确信收拾那幾個Alpha時,至少餓他們半個月。
“看什麼?”梁晨曦神色恹恹。她的胃口不好,隻喝了小半碗粥。
“你看起來有點印堂發黑”,祁止戈斟酌開口,視線下移,又發現梁晨曦手腕青紫,瞬間變了臉色,“他們打你?!”
還在想什麼叫印堂發黑,梁晨曦反應過來,是地鐵上來的那一下,泛青了大概。
“該死的垃圾!”祁止戈咒罵起身,去給梁晨曦找藥。
“你去幹嘛?”梁晨曦眼看着祁止戈跳起,嚴重懷疑他要沖出去揍人,“回來。”
從抽屜裡取出一瓶傷藥噴霧劑,祁止戈回到梁晨曦身邊,嘀咕一句,現在才知道讓他别走。
扯張椅子挨着梁晨曦坐下,祁止戈伸出一隻手覆蓋梁晨曦的眼睛,按壓噴霧在額頭泛青的地方。習慣性吹一下,祁止戈頓住,将噴霧劑塞到梁晨曦手中,讓她自己噴。
“你一直追着我不放做什麼?”梁晨曦給手腕噴藥,想起來問道。
做什麼?!祁止戈聞言人都要氣瘋,原本就在煩躁自己為什麼要對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這麼好,這下更是火上澆油,他追着梁晨曦當然是想抓住她……質問她、報複她……
“那你跑什麼?”祁止戈冷聲反問。
“下意識”,梁晨曦感覺祁止戈臉色不太對,“大概有點心虛。”
冷笑一聲,祁止戈的目光似乎具有一種穿透性,給人很強的侵略感。
“心虛?”祁止戈放緩語速,玩味一樣重複這句話,“大概有點心虛?”
梁晨曦确信祁止戈要發瘋,就像會咬人的狗不叫一樣,祁止戈不嚷嚷的時候,絕對在憋大招。
“你和我去部隊”,祁止戈語出驚人,他今年畢業即授銜入伍,軍部可以提供單獨住所。
也許是情緒倦怠,也許是知道祁止戈是個什麼德性,梁晨曦異樣平靜。她有種果不其然的奇怪掌控感,甚至有心思想,會不會又被請去喝茶,要求她離開這個Alpha。
至于祁止戈,她不認為這是所謂用情至深的表現,更多的是不甘,來自Alpha天生的勝負欲。
“哦”,梁晨曦簡單應一句,她得給弟弟還有安妮發兩條語言。
祁止戈懷疑自己剛才說的是等下出去吃飯,不然梁晨曦為什麼這麼平靜?
“你自己換了酒店住嗎?我這兩天自己住……”“我沒事了,安妮……謝謝你”,梁晨曦給兩人發了消息,又查看其他消息,謝枕眠後面還問了一句她在哪,回複不用擔心,語言電話很快打來。
“你在哪?受傷了沒有?”謝枕眠語速較快。
“我在酒店,沒受傷”,梁晨曦話沒說兩句,就看到祁止戈一臉黑雲壓城。
“我聽葉煦之說,你跟某個認識的Alpha走了?”謝枕眠的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陰郁,“安全嗎?要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