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結束得異常迅速,或者說,根本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單方面的秒殺。
地上橫躺着三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正以驚恐的眼神仰望着那個無法企及的高人,遠處兩具焦屍還冒着熱氣,散發出令人惡心的焦臭味。
房子裡,俞小澄和張堯也屏住了呼吸,唯恐大口喘氣會招來殺生之禍。
于是,這一口氣一直憋到滿臉通紅,直到吳樊祐雙手并用,分别拍在二人後背上,他們才吐出一口氣。
吳樊祐笑道:“幹嘛呢,我們是仙門弟子,他又不會傷我們。”
俞小澄恍然大悟:“啊,被琮雲長老的英姿吓失憶了……”
張堯翻着白眼:“但我不是啊,那我是不是該逃?”
吳樊祐指了指窗外,淡然回答:“來不及了,你已經被發現了。”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瞬間爆裂成了碎片,一個如清風般的人影嗖的一聲閃進了屋裡,正是神色清冷的琮雲長老。
随後,郝元青也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了進來。
看到屋中三人,郝元青愣了愣神,笑着問俞小澄:“小魚師妹,你怎麼在這兒,我方才四處尋你不見蹤影,莫非是被這小妖給抓到了這裡?”
郝元青說着指了指張堯,張堯冷汗直流,急忙辯解:“不不不,是他們抓我。”
郝元青一臉狐疑,盯着俞小澄的眼睛,問:“當真?”
屋内所有的視線似乎都聚焦到了俞小澄身上,仿佛她随便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她倍感壓力,試探地反問:“如果是真的呢?”
郝元青爽朗地笑了兩聲,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有些本事,那自然得賞。”
俞小澄緩緩呼出一口氣,點頭道:“那就是真的。”
郝元青聞言,從腰囊中拿出兩枚金币遞到俞小澄手上,淺笑着說:“活捉尚可,殺掉更好。”
霎時間,俞小澄回想起禾苒因為殺掉肖雪的朋友而獲得了五枚金币,心裡堵得慌,原來在幽蘭夢境中,五枚金币便是人命的重量。
在她沉默時,吳樊祐湊到了郝元青面前,問:“捉住妖怪兩枚金币,那嚴刑逼供獲取敵情又有多少獎勵?”
“哦?你有嚴刑逼供嗎?”郝元青懷疑地來回打量着吳樊祐和張堯。
吳樊祐與張堯隻是相視一眼,張堯立馬蹲在地上捂手哀嚎,而吳樊祐一本正經地指着屋内血迹,說:“你看,這滿牆的血迹就是嚴刑拷打留下的痕迹。”
郝元青将信将疑:“這血……是不是少了些……”
張堯哀嚎地越發大聲:“啊!好痛!你們好狠的心,我天生貧血,你們這是喪盡天良啊,還自稱什麼仙門!”
郝元青沉默片刻,輕歎一口氣,問吳樊祐:“那你問出什麼了?”
吳樊祐稍加思索,道:“仙門裡溜進兩個内應。”
郝元青:“那他招了内應的身份嗎?”
吳樊祐:“瞧他那德性,定是妖族最底層,怎會接觸到核心機密呢?”
郝元青:“……”
一陣沉默後,郝元青萬般無奈地從腰囊中掏出一枚金币遞給了吳樊祐。
吳樊祐接過金币,扭頭就轉交給了俞小澄,随後又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打算如何處置這些妖怪?”
郝元青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直靜靜觀察着衆人的琮雲長老,那眼神似乎是在向師父請示。
琮雲長老神情冷漠,語氣不屑地說:“這些不過廢物,不足為懼,綁回仙門聽掌門發落。倒是山林中那些妖不好對付,此地不宜久留。元青,你先行押送這幾隻小妖回山,你們兩個,随我去書院帶回嫣兒。”
“謹遵師命!”
郝元青瞬間變出一捆繩索,徑直走向張堯。張堯神情緊張地望着俞小澄,眼神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
俞小澄不知道他會被帶去哪兒,而他們所謂的聽候處置又會發生什麼,于是内心不安的她還是鼓起勇氣攔在了郝元青身前。
“呵,郝師兄,外面還有三個呐,怎麼好意思讓師兄操勞,他就交給我們吧!”
郝元青面露難色,看了看琮雲長老,見他不動聲色,便妥協道:“交給你們能行嗎?這些妖都擅于迷惑,你們可得當心。”
吳樊祐從郝元青手裡奪過繩索,笑着說:“放心吧,這小妖被我們下了毒,隻能乖乖聽話。”
張堯立刻配合地舉手發誓:“對對對,絕對服從指令!”
郝元青一時語塞,總算點了點頭,向琮雲長老辭行後,便出屋押着兩高中生和西裝男往村外走去。
琮雲長老則招了招手,示意俞小澄和吳樊祐跟随他前往書院。
吳樊祐将繩子一頭塞進張堯手裡,然後象征性地在張堯手腕上繞了兩圈,便拉着張堯跟在了琮雲長老身後。
有個實力派擋在身前,猶如開挂了一般輕松,俞小澄再不需要戰戰兢兢在村裡移動,更不需要附身加獻血來躲避妖族。
進入村子的妖怪并不多,據張堯的“口供”,妖族僅派了幾隻雜兵來協助他們這些玩家,目的也隻是消滅留在村子裡的其他陣營玩家。
有琮雲長老這個官方外挂防身,護送嫣兒這個任務頓時開啟簡單模式。
俞小澄三人就跟攝像頭一樣,全程見證了琮雲長老将嫣兒從書院帶出,牽着嫣兒的手單手迎敵,閑庭信步,在山道上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