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俞小澄才注意到禾苒還穿着夢境中的古裝。
顯然,客房服務對她也是無效,或者說,她壓根就不知道還有客房服務的存在,就像張堯向她們展示的一樣,房中的電話根本無法使用。
問題又回到了吳樊祐的身上,這令人難以置信的現象究竟真相如何,沒有人知道。
但在這個問題上,俞小澄、白羽楠和張堯仿佛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誰都沒有開口說出吳樊祐使用過電話這條信息。
他們隻是沉默着,目光集中到吳樊祐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吳樊祐沖他們笑了笑,毫不臉紅地胡謅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對我學姐戰勝惡靈的獎勵。”
禾苒滿臉懷疑,死死盯住俞小澄,似乎隻想聽她會如何解釋。
俞小澄渾身不自在,摸了摸耳朵,順着吳樊祐的話說道:“哦,也許真是如此,反正夜裡醒來,衣服就已經出現在房間裡了。”
這樣的謊言,白羽楠和張堯都沒有拆穿的打算,一陣沉默中,四人仿佛形成了一個小團體,團體内的秘密便不想輕易透露出去。
“還能如此……”禾苒将信将疑,低頭若有所思。
白羽楠生硬地岔開話題:“說起來,平時若想換衣服該怎麼辦呢?”
禾苒将金币抛起又接住,說:“一個金币可以向前台客服換取任何生活物資。這枚金币我就留着換衣服了,不管怎樣,這身衣服都有些礙事。”
說完後,禾苒便招呼曾勇離開了餐廳,她失血過多,身體還未痊愈,想到一樓大廳睡上幾個小時,盡快恢複精力,畢竟,誰都不知道今晚又會遭遇怎樣的夢境。
終于,餐廳裡隻剩下俞小澄四人。
俞小澄将手裡和兜裡的金币全部放到桌上,看到14個金币,白羽楠和張堯全都長大了嘴。
張堯:“可以啊小澄姐,你這做了多少任務啊?”
白羽楠:“怎麼又多了幾個?這麼多金币,足夠我們弄清所有問題了吧?”
她這堆金币得來也算巧合,其中還有三個是從張堯身上薅來的,這種一言難盡的事,她實在說不出口,敷衍幾句後,便正經說道:“在下午前台開啟前,我們先整理一下問題好了,不過我還想留點金币換盲盒。”
俞小澄感覺,每次抽取盲盒時,多多少少都預示着晚上會有何種夢境,所以他們說不定可以通過抽到的道具推測出夢境主題。
白羽楠和張堯表示贊同,四人吃完早飯後,到休息活動區找了張桌子圍坐在一起,又找來紙筆開始整理起想要搞清的問題。
“首先得搞清記憶之門是否有使用規則。”張堯一邊在紙上記下,一邊說道。
吳樊祐指尖在這個問題上輕輕點了兩下,一臉狡詐地說:“陳奇不是騙那個高中生去問這個問題了嘛,我們可以節省一個金币,到時候讓那高中生先問。”
張堯調侃:“你還挺精打細算的。”
吳樊祐回嘴道:“我隻是沒有你蠢。”
俞小澄連忙打斷二人:“我也有個問題,剛到旅店時我就想知道,造夢者是什麼?但當時免費機會難得,沒敢問這個問題。”
張堯說:“那不用問了,我以前聽人問過類似的問題,但客服的回答很含糊,說是夢境規則制定者。”
俞小澄緩緩說道:“我聽商先生說,他是造夢者。”
張堯略顯驚訝:“也就是說,惡靈便是造夢者?因為名稱的誤導,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惡靈不止是夢境獵殺玩家的工具,還決定了夢境的規則。”
“所以,造夢者究竟是什麼……”俞小澄有些茫然。
吳樊祐說:“學姐不必太糾結,也許造夢者就像是遊戲關卡的關底BOSS,隻要打敗關底BOSS,就能通關遊戲。”
吳樊祐的回答并沒有使俞小澄釋懷,她又一臉疑惑地問出其他問題:“我們又為何不斷進入遊戲?我們為何會來到窮途旅店?為何我們會遺失部分記憶?”
沒有人能回答,張堯默默寫下這三個問題,視線随着筆尖在這些文字間遊走,情緒低落地說道:“這些問題就算問了客服也得不到答案,客服會說沒有權限。”
“也有人問過這些問題?”白羽楠問。
張堯點了點頭。
氣氛有些壓抑,吳樊祐敲着桌子吸引三人注意,道:“沒必要想這麼多,反正我們已經知道了離開旅店的辦法,不是麼?”
白羽楠附和道:“沒錯,說不定今晚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一句話,讓壓抑沉悶的氣氛又積極起來,張堯确認道:“說起來,記憶之門就藏在造夢者的随身物品中?”
“不知道,但至少有了方向。”吳樊祐說,“隻要找到誰是造夢者,将相關的東西全摸一遍,總能找到記憶之門吧?”
“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有一丢丢猥瑣?”張堯一臉嫌棄。
吳樊祐又舉起了拳頭,張堯連忙識相地道歉。
隻有俞小澄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有太多疑問堆積在心裡,她從張堯手中拿過紙筆,一一寫下心中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