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樊祐冷冷看着蕭瑩道:“你看我很閑嗎?”
蕭瑩細聲細語解釋:“沒有的事,這不你提議,我才……”
吳樊祐一點面子都不給,回嗆道:“那我建議你去睡覺。”
蕭瑩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委屈巴巴地說:“可……可我也不困啊……要不你讓我跟學姐聊……”
“不行!”吳樊祐厲聲吼道,“她也不是你學姐,别亂叫。”
蕭瑩目瞪口呆:“我們不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麼?”
“你們又不同系。”吳樊祐強詞奪理。
蕭瑩大驚:“你們不也不同系麼?”
“反正大學時你們不認識,别亂叫學姐。”吳樊祐強勢想要結束争辯。
“大學時我也沒機會認識學長你呀,怎麼可以叫你學長呢?”蕭瑩說話總是軟乎乎的,就算是與人争辯都聽不出來強硬。
如果這句話換成白羽楠來說,那就有了火藥味,可從蕭瑩口中說出來,就好像是好心給予建議。
于是吳樊祐順理成章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以後不許叫我學長。”
蕭瑩整個人都懵了:“那叫什麼?”
“你最好是别叫我。”吳樊祐不客氣地回道。
蕭瑩被他怼得噤了聲,垂頭喪氣地找了個角落坐下,眼裡噙着淚,空氣中滿是挫敗的味道,她随便找了一本書擋住臉,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惜。
“活該你單身!”白羽楠沖着吳樊祐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轉身走到蕭瑩身邊,好心安慰了幾句。
俞小澄無奈地聽了一場戲,感覺吳樊祐與蕭瑩的關系其實還不錯,她當社畜時也遇到過處事強硬的前輩,可兩人的關系遠沒有吳樊祐與蕭瑩這般和諧。
當時她剛調部門,那前輩聽了公司裡的風言風語,對她天生印象不好,所以時常刻意刁難。
如果有不會問那前輩,是一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所以俞小澄習慣了自己摸着石頭過河。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必然會有失誤,于是那前輩又找到了機會,判她個能力不行的罪名。
所以在她看來,吳樊祐與蕭瑩的關系是親近的,讓她有些羨慕。
“你想聊天麼?反正也沒找到相似的桌遊卡牌,可以先聊聊,休息一會兒。”俞小澄安慰一般沖蕭瑩說道,其實她不太會與人聊天,因為她生活中沒什麼好聊的。
蕭瑩聞言歡快地點了點頭,臉上的挫敗感一掃而空,東張西望了半晌,尋到個安靜的讀書角落,說:“我們到那兒去坐坐,就女生和女生,學……吳前輩就别參加了。”
突然被排除在外,吳樊祐一陣咳嗽。
白羽楠笑得前仰後合,提議去餐廳拿點下午茶過來,邊吃邊聊。
見勸不動俞小澄和白羽楠,吳樊祐隻能咬着牙低聲警告蕭瑩:“你别亂說話啊!”
蕭瑩乖巧地點頭:“前輩放心,我的嘴很緊的。”
白羽楠悄悄看了看蕭瑩,又沖俞小澄使了使眼色,臉上露出一個略微陰險的笑,俞小澄明白,她這是想從蕭瑩下手,打探蕭瑩和吳樊祐之間藏着什麼秘密。
很快,三人拿着甜品坐到了讀書角落,而吳樊祐隻能無奈地跟章銳一樣,做條鹹魚,躺在懶人沙發上曬太陽。
白羽楠開口就替蕭瑩鳴不平:“吳樊祐又不是你領導,你怕他幹嘛?看他那副讨人嫌的樣子,你别理他。”
蕭瑩自己倒不覺得受了多大委屈,一臉的不在意,還滔滔不絕替吳樊祐辯解:“也沒那麼嚴重,他對誰都那樣,我都習慣了,其實我領導也不讓我得罪他,嘿嘿……學長不管是在校還是職場,都屬于風雲人物呀!不愧是我偶像。”
“怎麼?他是你們公司股東?”白羽楠笑道。
“不是,隻是……嗯……”蕭瑩努力思考了一番措辭,“就是地位比較特殊。”
白羽楠更覺難以理解:“你們啥公司啊?”
面對這個問題時,俞小澄發現蕭瑩的表情明顯凝固了一瞬,然後脫口而出:“噢,遊戲,我們是做遊戲的獨立工作室,呵呵……”
“有哪些代表作呀?我也玩遊戲,說不定聽過呢。”白羽楠頓時來了興趣。
“呃……很小衆,你肯定沒聽過!”蕭瑩支支吾吾半晌,就是不肯回答,話鋒一轉,問俞小澄,“對了,小澄姐,你什麼時候來窮途旅店的?”
俞小澄覺得有些突然,疑心地反問:“吳樊祐沒告訴你嗎?”
“哦,學長三天前來的,我知道,但小澄姐呢?”蕭瑩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也是三天前剛到。”俞小澄坦誠回答。
蕭瑩鼻腔哼出一個上揚的音調,點了點頭,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喔,原來小澄姐與學長同一時間到的啊,當真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