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師端出一副為人師表的可靠樣子,拍了拍俞小澄的肩,斬釘截鐵道:“這世上沒有鬼,别自己吓自己。”
說罷,像是安慰一般,從櫃台上拿起與俞小澄相同的雛菊房卡,自信一笑:“我就住你隔壁,如果實在害怕,可以随時來找我。”
女教師的善解人意讓俞小澄哭笑不得,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哦……謝謝……”
“那我也跟你們選一樣吧,都女生,萬一出點什麼事,也不好應付,有事可以叫我。”紋身男人展示着胳膊上的肌肉,向二人釋放着善意,“放心,我練過幾年拳,如果這旅店真想使點陰招,我還應付得過去。”
這下俞小澄更無語了,嘴角抽搐着道謝,心裡卻在暗罵這兩人多事。
這雛菊夢境死亡人數上限隻一人,她就是想送兩人同時上路都不可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而且自己輕舉妄動,必定會漏底給存活的那個人,着實不好辦。
俞小澄心理扭曲地想:算了……做做任務賺賺金币得了,争取下回直接換成全寒梅房型,讓這些人一次死個幹淨。
“兄弟,你呢?自己再選一張,還是跟我湊合一晚?雖然我沒有跟陌生人同住的習慣,不過現在情況不明,多個人多個照應吧。”
紋身男人看向吳樊祐,十分義氣地提出建議。
吳樊祐瞥了紋身男人一眼,無情地拒絕道:“我也沒有跟陌生人同住的習慣。”
“哦,好,那你随意。”紋身男人不氣不惱,客氣地讓出一條道,等待吳樊祐自行上前挑選房卡。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吳樊祐有所動作,紋身男人和女教師不禁都疑惑起來。
女教師笑道:“還沒決定好嗎?那……要不我們先走,不妨礙你思考。”
說罷,女教師示意紋身男人和俞小澄上樓,他們剛離開前台,吳樊祐就慢悠悠地跟了上來。
女教師和紋身男人一臉詫異地回頭望着吳樊祐,那眼神似乎是在問他為何要跟着。
或許是怕吳樊祐因為改變主意而尴尬,紋身男人再次善意地送上了台階,道:“哦,跟我一起住也可以。”
“誰說跟你一起住了。”吳樊祐十分不識擡舉地反駁道。
“那你……”女教師與紋身男人面面相觑。
吳樊祐指了指俞小澄,不易察覺地輕勾嘴角,故意使壞說道:“我跟我學姐一起住,我學姐恐怕也不放心我住在别的地方。”
女教師和紋身男人的視線立馬落在了俞小澄的臉上,眼神中仿佛寫着不可思議。
女教師:“呵呵,原來,你們兩認識啊,怎麼沒聽你們說起。”
紋身男人:“哦,看來是我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
俞小澄的眼神簡直想刀死吳樊祐,可現在不方便表現得太兇狠,隻好強顔歡笑道:“對啊……是認識,但是不熟,很久沒聯系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真是倒……好運氣。”
俞小澄一邊說着,一邊挪到了吳樊祐身旁,趁人不注意,悄悄掐了一下吳樊祐的後腰,疼得他一臉苦相強撐。
勉強讓女教師和紋身男人沒有起疑,一行人便繼續往二樓走去。
等回到房間關上門,俞小澄才将壓抑的怒氣發洩出來,直接将人堵在了門口牆角裡,沖着吳樊祐就是一頓罵:“好小子,跟我玩兒陰的是吧?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小子這麼陰險!”
雖說俞小澄氣勢十足,可就二人身高而言,實在沒什麼威脅力可言,因為俞小澄還得擡頭仰視對方,多少有點小孩跟家長置氣的模樣。
果然,吳樊祐嬉皮笑臉地低頭看着俞小澄,毫無悔改地辯解:“我這也是為學姐着想,你不是要我永遠留在旅店陪你,哪兒也别想去,就連死都死不成嗎?”
俞小澄隻覺得脖子疼,不悅地後退幾步,靠在牆邊,雙手環在胸前,上下打量着這個讨厭鬼,有種被人拿捏的憋屈。
“這跟你與我住一間房有半毛錢關系嗎?”俞小澄質問。
吳樊祐不慌不慢地往房間内走去,示意俞小澄選張床,見俞小澄指了指窗邊那張,才在另一張床上坐下,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詭辯:“當然有關系,你不怕我為了求死,幹脆在10點後離開房間嗎?你當然得把我放身邊,才放心啊。”
有一瞬間,俞小澄竟覺得他講得在理,随即又為自己産生認同他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于是一臉傲慢地走到床邊坐下,譏笑道:
“自然是不能便宜你,不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東西,還真看得起自己,死?你敢嗎?”
吳樊祐臉色有些難堪,笑容也随之苦澀起來:“我的形象都已經降到這種程度了麼……”
“不過是原形畢露罷了。”俞小澄懶得理會吳樊祐,早早洗漱上床睡覺。
不過,未等她睡着,那群新住客便開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