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澄這時候才想起昨晚那一場鬧劇,起床時覺得渾身酸痛,可見昨晚拼盡全力,拿出了殺人的氣勢。
此刻看着受害者,心中隐隐生出一絲愧疚與同情。
但這樣的心情隻持續了片刻,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俞小澄啊俞小澄,别忘了一切都是這家夥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小白也不至于……
越想越生氣,方才那一絲愧疚與同情全被憤怒擠壓得面目全非,她下意識地伸手掐住了吳樊祐的臉,稍稍用力,便将人從睡夢中喚醒。
吳樊祐一臉茫然地盯着用暴力方式叫醒自己的人,緩了許久,才終于清醒過來,然後揉了揉臉,滿臉委屈:“怎麼昨晚的氣還沒撒夠嗎?”
俞小澄隻是冷眼注視,沒有給予回應,随後話鋒一轉,催促道:“趕緊起床,别啰嗦。”
“哦……”吳樊祐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
一行人收拾完畢後,便離開了西苑宿舍,他們先去了食堂,簡單解決了早飯問題。
女教師和紋身男打算再去學生會辦公室,找到梁複樂等人繼續了解一下關于其他怪談的細節,但俞小澄和吳樊祐并不同意。
“要不分頭行動?”紋身男提議。
俞小澄想了想,這個時間點唯一危險的是圖書館,但女教師和紋身男對此已有防備心,所以不用太過擔心,于是便同意了紋身男的提議,四人約定好,傍晚時分在吟晖湖碰面。
女教師本不贊成分開行動,奈何意見不統一,僵持下去也不會有進展,而且她對俞小澄二人有些懷疑,遂同意暫時分開。
等女教師和紋身男離開後,吳樊祐問:“你不怕他們撞上羅覃,時間又跳到晚上?”
俞小澄搖了搖頭:“我猜,羅覃讨厭的是你,昨晚跳到晚上,應該也是想給你教訓。”
“呵,好吧……就結果而言,的确有被教訓到。”吳樊祐撓了撓臉,苦笑着說。
聽吳樊祐這麼說,俞小澄也覺得有些奇怪。
說起來,羅覃想要教訓的應該是得罪她的吳樊祐才對,可為何宿舍女鬼最後的目标會是俞小澄呢?
對此暫且保持疑問,俞小澄打算先去第五教學樓轉轉,看看有沒有新的金币任務。
走在路上,吳樊祐有意無意地問:“學姐,真不先找記憶之門?”
“那兩人都不急,你急什麼?”俞小澄有些不耐煩地反問。
“那兩人不急,是因為他們對窮途旅店一無所知……”
“别急,我隻是覺得現在去找記憶之門的鑰匙,極有可能又會被羅覃快進到晚上,得先找到引開羅覃的辦法才行。”
“也就是說,學姐已經知道鑰匙在哪兒了?”
“隻是猜測而已,你覺得羅覃最在乎的是什麼?”
“她的面子。”
“……”
俞小澄一時不知他是在跟自己裝傻,還是對感情真這麼遲鈍,無奈地歎了口氣,耐着性子繼續解釋:“你不覺得羅覃挺不喜歡梁複樂和陶然在一起嗎?”
“有嗎?我看她挺喜歡當電燈泡啊。”吳樊祐答得有些随性。
俞小澄微微張着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将一些明明不存在的東西都幻想出來了。
“你不覺得羅覃可能喜歡陶然?”俞小澄的聲音變得沒那麼堅定,小聲地試探道。
吳樊祐揚起嘴角,對俞小澄的猜想表示驚奇:“你怎麼會這麼想?女人的第六感嗎?我看羅覃表現得十分厭煩陶然,滿眼的輕視和鄙夷,你喜歡一個人會表現出這種情緒嗎?”
“……”俞小澄頓住腳步,表情凝固,嘴上說着羅覃,心裡想的卻是自己,“萬一她隻是害怕被人知道而已呢?”
吳樊祐随她停下腳步,一臉笃定地說:“我跟你打賭,羅覃絕對不喜歡陶然。”
俞小澄問:“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吳樊祐拍着胸脯,自信滿滿:“我看人很少出錯,羅覃不止不喜歡陶然,還很厭惡陶然。”
面對吳樊祐大言不慚的話,俞小澄當即送上一聲冷笑以示不屑,随後她不禁細細琢磨起來。
如果吳樊祐當真會看人,難道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了嗎?
倘若知道她的心思,卻始終視而不見,那豈不與他口中所謂的喜歡沖突了嗎?
這是否意味着,吳樊祐說喜歡她,僅僅是奸計未能得逞時搖尾乞憐的手段?
一番思索後,俞小澄怒目切齒罵了聲:“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