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淺還是無動于衷,白帽子無奈道:“還不樂意?非要我雕個兔子你才肯吃嗎?”
姜淺按耐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非要來找我?”
白帽子聞言眼神一變,将蘋果放下,一步一步向姜淺走去,每一步都帶着不容置疑的感覺。
姜淺不由自主往後退去,背部撞上櫃子才發現自己退無可退了。
白帽子傾身上前,兩人的距離拉進,他甚至感受得到對方的呼吸。
他也不說話,眼神在姜淺身上移來移去。
從他睜大的圓眼,到他因為緊張微抿的嘴唇,再到他白皙的脖頸。
“你在緊張。”
廢話,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和他共處一室,他能不緊張嗎。
姜淺輕輕翻了個白眼,盡量不讓自己顯出不屑,“好眼力。”
“我不是看出來的。”白帽子盯着他的眼睛,瞳孔有些擴大,仿佛陷入了某種魔怔一般,“我能感覺得到。”
姜淺的一部分告訴自己白帽子有失心瘋絕對不能相信他,另一部分卻又讓他覺得此刻他說的是實話。
他有一種感覺,白帽子這句話背後有着什麼更深刻,更黑暗的東西。
好像空氣在流動,他呼吸時感到很是奇妙,那些氣流仿佛小魚兒一樣輕觸他的皮膚。
這是……白帽子的精神力嗎?
通常精神力實體化是用于攻擊抑或者操控武器,但此刻姜淺并沒有感覺到惡意,那種感覺包裹着他,他就像落入洋流中的一片嫩葉,馬上就要被攜裹着前進。
他吞咽了一下,小巧的喉結微微滾動。
“什……什麼意思?”
白帽子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露出了他的招牌露齒笑,聳了聳肩往後走去,那種奇特的感覺消失了。
“隻是一種比喻罷了,小白兔……”
姜淺知道自己的機會過去了,白帽子什麼也不會說了。
白帽子似乎有意岔開話題,“好吧,我就直說了——你隻要把我的通訊拉回來,我就許你一個願望,怎麼樣?”
一個願望?似乎太籠統了些,而且姜淺感覺到如果自己的願望是他不要再接近自己,白帽子是不會接受的。
他歎了口氣,“如果我不同意,你會一直纏着我對嗎?”
“真聰明!”白帽子打了個響指,也不知是在誇贊還是在諷刺。
他見姜淺仍然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也感到有些挫敗,開始力薦自己,“我跟你說,你和我走得近絕對不吃虧,你看,我才剛來幾分鐘,你已經有一筆收入進賬了……”
他把那卷錢币拿起來數了數,“還不少,将近五十星币呢!這小子怕不是偷了一路才攢來的……”
“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姜淺直言不諱,語氣裡并沒有貶低的意思,“你經常幹這種事嗎?反過來打劫小偷?”
“分情況喽。”白帽子抽出一張紙币疊了朵花,不得不說他的手真是巧,“在下城區,自然要用下城區的方法。”
姜淺默念了一下這句話,随即點點頭,“你說得對。”
“如果在其他……等等你說什麼?”白帽子對他的認同感到不可思議,他還以為姜淺會站在他的對立面呢。
“你方才說我把你的通訊拉回來就許我一個願望,還作數嗎?”
“作數,當然作數。”白帽子優雅地轉了個圈走到他面前,“說吧,你想要什麼?”
姜淺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半小時後
白帽子站在紅房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高仰着頭,每個細節都透着一股趾高氣揚的做派。
“人口普查,開門。”他咚咚地敲了兩下,故意壓低聲音顯得更低沉。
姜淺躲在十步開外的樹木後面,透過縫隙觀察門前的情況。
老實說他的心裡很是忐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在他剛說完自己的需求後,白帽子就滿口答應,然後在路上猝不及防打暈了一個過路的巡警,還把人拖進了巷子裡扒了外套。
姜淺被這變故吓了一跳,“你……我……他……”結巴了半天。
巡警可不是好招惹的,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但白帽子顯然和“普通”二字不沾邊,他拿了衣服不說,還取了人家的□□。
面對着姜淺控訴的目光,他無所謂地攤了攤手,“看我幹什麼,他是個變态,隻是打暈算便宜他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變态,别是為了應付我胡扯的吧?”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白帽子把一張從暈倒巡警兜裡翻出來的金色卡片遞給姜淺。
卡片上什麼字也沒有,隻畫着一朵玫瑰,姜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