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帽子拿了回去,随手扔進了垃圾桶。
“那是飄香佳人館的貴賓卡。”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想起來了,他在梅子嗑藥的地方見過海報!
回憶起那些暴露的畫面,他立馬認為那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你知道那裡提供特殊服務的都是什麼人嗎?”白帽子穿上巡警的衣服,這一身襯得他身姿筆挺,氣質不凡。“走投無路的,被拐賣去的,因為下等公民身份無法離開的……”
他不知從哪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後嫌棄地拍了拍肩上的灰塵。
“總之,那是個一定要遠離的地方。”
說着,他自來熟地捏了一把姜淺的臉頰,“像你這樣的小白兔,會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的。”
姜淺看向地上巡警的眼神多了些厭惡,但他仍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可是他的卡片一直放在口袋裡,你打暈他之前怎麼可能看見呢?”
白帽子停下手裡收袖口的動作,盯着姜淺看了兩秒,看得他心裡發毛。
接着,他二話不說拉過姜淺的手臂把他拽出了巷子,然後弓着身子,兩個人的腦袋靠在一起。
“你看見街對面那個拎包的女人嗎?她今天過得十分開心,可能是趕上了菜市場打折。那個玻璃門裡的小男孩,看見了嗎?雖然他穿的整齊,但他一定是從小在街上招搖撞騙的,而且他馬上就要偷那個女人的東西了……”
正如他所言,小男孩走出店門,快步往前跑去,撞了一下拎包的女人。
女人對着他的背影不滿地喊了一聲,又過了十幾秒才大叫“小偷”,然後提着裙子狂追不已。
不得不說姜淺有些驚歎,“你能看出這些……是因為觀察力很強嗎?”
白帽子笑了一聲,“你這麼想也沒錯。”
不過他用來“看”的不是眼睛,而是感覺。
從小時起,他就能“看”到其他人的精神力。
直到偶然間讀到了一張關于精神力的宣傳畫冊,他才知道自己是與衆不同的。
每個人的精神力都不一樣,有的像是一陣風,有的像是一片雲,有的甚至會化作小動物的樣子圍繞在主人身邊。
這些和人的情緒與性格也有關系——不苟言笑的人是清冷的,有點像冰刀,而熱情的人精神力好似火苗,時刻跳動着。
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他們的精神力是繞着他們打轉的,像是行星圍繞着恒星。
白帽子看向一邊的姜淺,他想,隻有他是不同的。
他的精神力是純白色的,如同溫柔的光,從他的骨頭裡滲透出來,浸潤着他乳白色的皮膚,和他融為了一體,他本身就像一個發光的小星星。
他身上有一種香味,别人聞不到,但自己總能一下子就捕捉到。
這讓白帽子想起一種羅子星的特産果子,隻長在最高的果樹上,沐浴着羅子星永不離去的陽光,圓潤可愛,因為自從聯邦統一那裡的人民安居樂業後才開始種植,被人們稱為“幸福之果”。
剝開青色的外殼,裡面是軟軟的白色果肉,甜而不膩,汁水豐富,總有回甘。
姜淺被他扯着久了不太舒服,推開了他的手。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了,我們可以去做正事了嗎?”
不得不說,在他看見白帽子在門前學着某些巡警用鼻孔看人的時候,内心湧現出一絲贊歎。
簡直是一模一樣。
過了将近半分鐘,大門才被打開。
他看見梅子的男朋友探出頭來,臉上挂着谄媚的笑,“警官,不是年初才統計過嗎?”
白帽子才不吃這一套,直接推門進去。
聽到花瓶碎裂的聲音和尖叫聲,姜淺在心裡默默數了十個數,才走上前進了門。
他一眼就看到角落裡縮着的兩個面如土色的人。
或許是直覺的作用,他很快注意到了沒有關緊的櫥櫃,不顧梅子的高聲阻攔大步向前,一下子拉開櫃門,裡面裝藥片的瓶子掉了出來。
他晃了晃,藥片嘩嘩作響。
這個數量,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他的錢。
他拿着藥片走近梅子,将瓶子扔了過去。
梅子慌忙伸手去接,她的頭發淩亂,眼眶烏青,衣服上都是污漬,看上去比幾天前糟糕數十倍。
她有些瘋魔地将藥片倒在掌心數來數去,最後發現沒有少才顫抖着長出一口氣。
聽到一聲響動,她擡起頭來,正對上姜淺舉起的光腦。
姜淺看了一眼拍下的照片,不動感情地問道,“現在,把我的錢都還給我,不然我就舉報你磕違禁藥物,讓你一輩子被關在監獄裡。我想……你應該不願意過那種不見天日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