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倒計時:119:59:59】
任務第二天。
按照亞特蘭蒂斯的新玩法說明,今天應該就是“證人審問”的專屬時間了。
而且在“證人審問”時間内還不能進行“線索搜集”——那這是不是就意味着,雙數日裡的線索就跟單數日裡的NPC一樣,會全部消失呢?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單安洄在睜眼的同時立刻起了身,開始環視打量起自己的房間:
果然如此,原本他房間裡的個人物品在今日全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比如,昨天在他桌上發現的那本查房日志,今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昨天晚上,他倆基本已經搜完了民宿的全樓層,在進行了線索共享之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正好離強制入睡的時間還差那麼幾分鐘,争分奪秒的單快快便抓住機會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房間。
他的這個員工間内确實沒有太多的線索。
在蕭深跟他共享的一樓房間線索裡,他的102号房間也就隻有桌上的一本查房日志。
查房日志是按天記錄、每周更新。
旅遊團是周一到的民宿,而他恰好被安排在周一休息。
所以他這一周的查房日志是從周二開始的,所有房間的後面都寫着“查房一切正常,客人無反饋”這樣的一行字。
于是,單安洄便又去【線索共享】裡翻了一下隔壁101号房間員工小張的線索,果然也找到了同樣的查房日志。
隻是,在小張的查房日志上,周一的情況依然寫的是“查房一切正常,客人無反饋”。
嘶,那目前看來,這兩本查房日志裡似乎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希望亞特蘭蒂斯能懂事一點,讓查房日志這條線索在後面幾天跟着劇情一起更新一下。
謝謝。
确認完自己房間的确是幹幹淨淨之後,急性子的單快快便拉開了房間門,迫不及待地準備開啟新一環節的“證人審問”了。
那麼,今天,民宿裡的那些NPC應該就會全部出現了吧。
蕭深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今天特别特别積極,比單快快都還急不可耐。
他不僅起了個大早,甚至還早早地跑到了隔壁103房間的門口開始極其有節奏地敲門:
“叩——叩叩——叩叩叩——”
當單安洄從102一出來,正好就撞見蕭深正不疾不徐地敲着103房間的門。
他一邊敲門還一邊極富感情地喊道:
“路老闆,是我呀!我是蕭導啊,您開開門呀!”
見此,單安洄沒忍住疑惑發問:“蕭老弟,你這一大早的,就準備先審問老闆?”
這時,亞特蘭蒂斯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任務執行者請注意】
【您已進入第一輪“證人審問”環節】
【在本輪環節内,您最多能對兩名證人發起審問】
【請注意:在對證人進行審問時,您有且僅有三次提問機會】
【請注意:證人有權拒絕被審問,如若拒絕,您将獲得一次強制審問的提問機會,即刻生效】
【請注意:若您選擇到真兇進行審問,對方有撒謊的可能性】
啧,這什麼破規定!
真兇會撒謊不說,NPC居然還能拒絕被審問!
而且被拒絕之後,原本擁有的三次提問機會就隻有一次了。
看來,在這種劇本殺任務裡,跟NPC打好關系依然很重要。
于是,單快快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又開始繼續敲門的蕭深:
“蕭老弟,要不你先去審審其他人?你這大清早的,萬一把人家老闆惹不高興了——”
他話都沒說完,103房間的門突然就被人從裡邊拉開了。
“有病?”門後露出了一張起床氣滿值的憤懑面孔,那雙深褐色的眸子裡盡是隐隐的怒意,“工資不想要了?”
旁觀着的單安洄扶額:看吧看吧,這下好了,真把人路老闆NPC給惹生氣了。
然而,就像是沒看見單安洄瘋狂暗示他給人道歉一樣,蕭深先是盯着那人足足愣了好幾秒。
然後他又垂下頭去低聲笑了一下,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喃喃自語了一句:
“怎麼到哪兒都改不掉你這起床氣的毛病?”
随即,他又擡起頭來,望向他的那一對桃花眼裡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心底深處還有一股久别重逢的沖動,一直在翻湧着。
雖然他表面總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實際上,這“相思病”已經折磨他好久了。
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他家的精神小夥碰過面了。
自從進了内測區之後,他沒日沒夜地做内測任務,幾乎沒有休息過。
他這麼做,就隻是想為了見他一面,僅此而已。
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終于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蕭深感慨萬千:
路博淵,我們真的太久沒見了吧?
當初你明明已經成功了,為什麼還要選擇“生死與共”?
你為什麼要私自決定代替我承受變成NPC的懲罰?
為什麼……
好多的問題,他都想找他問清楚。
但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所以,卷王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哪怕嘴邊有萬千言語想要争先恐後地蹦出,哪怕心中有各種情緒在瘋狂地叫嚣着,他還是選擇了竭力壓制。
最後,蕭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以一種禮貌客氣又帶着點距離感的姿态,向面前這位路老闆笑臉相迎:
“錢财乃身外之物,我蕭某人可以不要。隻是關于我們的‘計劃’——”
蕭卷王故意拖長了尾音,語氣突然變得意味深長:
“現在,出現了一些計劃之外的情況,我覺得有必要親自跟路老闆您确認一下。”
果不其然,這位路老闆在聽到“計劃”二字後,起床氣瞬間就收斂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