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場景還怪尴尬的嘞。
無奈之下,他隻能可憐巴巴地向身後人求助:“我的bottom……卡,卡住了……”
後邊的單安洄二話不說,直接伸腳朝他的屁股使勁一踹——
常慢慢總算成功滾了進去。
但他有些小小的不高興,一邊揉着自己的臀,一邊抱怨道:“太用力了,會踢壞的!”
緊跟其後的單快快動作迅速且無比靈活地鑽進了第六層。
壓根顧不上常溯幽怨的小眼神,他立馬掏出了自己昨天撿到的空氣清新劑,朝着消防門一頓猛噴。
這下,窮追不舍的異化人就被幹擾的氣味給擋在了外邊。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成功脫離危險後,單安洄這才分出精力去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場景。
六樓是一個健身房,準确的說,四五六這三層樓都是健身房。
而他們現在所處的第六層,看上去像是一個拳擊館,到處堆滿了沙包。
“我昨天來過這裡。”常慢慢一邊揉着他隐隐作痛的臀部,一邊主動出聲解說,“四五六層是 Ⅲ号隔離區。”
哦,所以常溯這小子就是被分到了 Ⅲ号隔離區啊。
他又慢吞吞地接着道:“今天醒來,發現三樓的警戒線,斷了。本來是想下樓看看,沒想到——”
沒想到,撞上了一直跟自己不對付的組長不說,兩人還跟逃命似的又跑了回來。
此時的單安洄可沒心情跟他唠嗑,直入主題:“你昨天在哪裡發現的抑制劑?”
一提起這個,常慢慢就有些小尴尬了:“我,我昨天,沒找到……”
這個回答換來的就是自家組長無比嫌棄的眼神。
“拜托,昨天還是最簡單的第一天。”單安洄皺起的眉頭之間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昨天的病毒抑制劑,刷新的位置都是能夠被一眼看到的地方。這你都還找不到?”
常溯伸手撓了一下自己的頭,音量放得低低的:“昨天,運氣不好。”
他昨天确實運氣不好啊。
常慢慢昨天把四五六這三層樓都給跑遍了,但他還真就沒找到一支病毒抑制劑。
當時的他,每跑完一個地方,Ⅲ号隔離區的廣播就會在兩三分鐘後通知少了一支抑制劑。
起初,他還單純地以為這僅僅隻是巧合。
但在這種“巧合”發生了N次之後,常溯總算後知後覺事情有點兒不對勁了。
常慢慢這小子運氣不好的時候,就是典型的“自己黴卻旺别人”的體質:
同一個地方,他去的時候,明明是一無所獲;
但隻要他一走,那個地方就會刷新出一支病毒抑制劑,然後立馬就被其他感染者NPC給撿着了。
他當時還一直想不通是為什麼。
後來才發現,他就是純粹的運氣不好。
純純因為運氣不好,所以他每次都與抑制劑完美地錯過了。
聽了常慢慢的解釋之後,常快快一時語塞。
對于常溯這小子謎一般的運氣體質,他隻能用無語來表示自己的态度。
生怕再一次遭到自家組長的嫌棄,常溯又特意強調了一句為自己正名:
“其實有的時候,我的運氣,還是很好的。”
可不是嘛。
隻不過他的幸運值,一直是在最大值和最小值之間反複橫跳罷了。
“呵,那希望你今天的運氣能好一點,别拉着我一起倒黴。”
單安洄率先結束了這個話題,邁開步子,準備朝拳擊館内走去。
單快快有的時候還是挺讨厭自己這張烏鴉嘴的。
他才剛說完“不要拉着自己一起倒黴”的話,拳擊館内就出現了一隻長着長尾巴的異化人。
那隻異化人正好把頭轉向了他倆這邊。
但由于空氣清新劑的幹擾,它一直沒有行動。
隻是用鼻子嗅着空氣,似乎是在分辨其中的味道。
為了保險起見,單安洄又掏出那瓶空氣清新劑,朝着自己渾身上下噴了噴。
然後,消防門邊的常溯就一邊雙眼放光,一邊颠兒颠兒地朝他跑了過來:
“我也要!”
單安洄瞥了他一眼,依然是嫌棄的語氣:“要什麼要?自己找去。”
“給我蹭蹭嘛。”
他碧色的眸子泛着點點光亮,獨一無二的漂亮瞳孔又給單安洄一不小心看晃了眼。
趁着單快快愣神的工夫,常慢慢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空氣清新劑開始了自助模式,得逞一笑:
“謝謝。”
空氣清新劑本就沒剩下多少,兩個人輪流一用,這下全噴沒了。
“别罵我,再找就是了嘛。”在自家組長開口斥責他之前,常溯主動舉起雙手,搶先道,“拳擊館的更衣室——我昨天去過,有香薰蠟燭。”
聽他這麼一說,單安洄這才收回了嘴邊準備罵人的話:“行,既然你自告奮勇,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常溯滿頭問号:
哎不是,他什麼時候自告奮勇了?
他明明隻是出了一個提議而已啊。
再為自己争辯一下下:“可是,更衣室那邊有很多——”
但單安洄壓根就不給他拒絕的餘地,挂着老狐狸般的微笑,直接打斷了他:“去吧,正好向我展示一下你今天的運氣怎麼樣。”
常溯把臉一垮,隻得硬着頭皮上了。
但他依然一步三回頭,試圖喚醒自家組長的“人性”:
“我們難道不應該一起——”
常溯本來是想表達“患難與共”這個意思的,但他半天沒想起來這個詞該怎麼說。
然後他又聯想到了近義詞“同生共死”,但很遺憾,他也忘了這個詞的讀音。
于是,在苦思冥想了多個近義詞之後,他最終隻記得了這麼一個詞的讀音:
“我們難道不應該一起殉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