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作為組長,單安洄立即制定好了接下來的計劃,“所以我們還得先回一趟聚福村,到甄家找找甄巧歡的下落;晚上我們再上山,去金玉廟。”
說完,他又用調侃般的語調朝着空氣來了一句:“這位 ‘土地神’ 要跟着我們一起去嗎?”
……
單安洄也沒想到,等他們再次回到聚福村的時候居然已經是傍晚了。
拜托,誰會料到這山路居然這麼難走?路面不僅崎岖,而且還複雜多變。
要不是在半路遇見了一個熱心腸的村民帶路,他們甚至可能會迷路在這山裡,恐怕到晚上都還走不到村門口。
爬了大半天的山路,二人可算是重新回到了他們的開局“出生地”。
再次看到那座橋的坍塌景象時,艾古斯汀·布魯克不禁惋惜道:
【要是沒發生這意外就好了】
【有了這座橋】
【村裡的交通明顯會方便很多】
【但是現在他們還得翻山越嶺才能進城】
當艾古斯汀還在感慨的時候,一向性急的單快快就已經邁開了腿朝村裡走去。
按照昨天的路,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甄家院子的門口,但大門卻緊閉着。
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白燈籠和白色“囍”字全都已經被撤下了。
取而代之的是兩張符紙,被死死地粘在了門上。
至于這符紙上所畫的符咒——
單快快立馬從自己的“百寶箱”裡拿出了《驅鬼錄》,經過對比後發現,這兩張符紙上所畫的都是同一種名為“懾鬼咒”的符咒:
“常貼于房門、窗戶、床頭等處,也可随身攜帶,如遇鬼魂靠近,便會散發出如陰間岩漿牢獄一般的紅光,可震懾且吓退鬼魂(撕毀無效)”
那麼,甄家在自家的門前貼上了這兩張“懾鬼咒”,是準備吓退誰的鬼魂呢?
單快快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甄家定然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但單安洄還是先禮貌地敲了敲門,幾分鐘後,甄家大門就被一個年輕男人從裡面小心地拉開了一條縫,隻露出了一隻眼睛往外瞥:
“誰啊?幹哈?”
“你好,我是循天觀的道士。”單安洄先是向裡面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即扯起謊來是臉不紅心不跳,“我與我的徒弟在路過該村時,發現村子裡的鬼氣甚重,我們便循着鬼氣一路找到了這裡。主人家可否允許我們進去查看一下?”
“啥子,有鬼?”門後的年輕男人聽後瞪大了眼睛,立馬朝身後喊道,“媽老漢,你們趕緊過來看一哈!”
很快,院子裡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入耳的是一男一女的聲音:
“啷個了啷個了?”
“樹勤,你剛在喊啥子?”
年輕男人滿臉驚懼地講道:“外面來了個道士,說是咱屋頭有鬼!啷個搞?”
“道士,哪哈來的道士?”女人的聲音從門後傳出,“咱們不是早鬥去那個廟裡頭求大師賜了符的嘛,啷個可能還有鬼?勒幾個破符還花了老娘不少錢的嘞!人不識貨,錢總識——”
“噓,小點聲!”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已經來到了門後,他急切地打斷了女人的話,然後一把拉開了剛才來開門的年輕男子,“樹勤你讓開,等我來看哈。”
就這樣,本來站在門後的那個年輕男人便換成了另外一個中年男子。
他顯然比剛才那個叫“樹勤”的年輕男要沉穩得多,眼裡寫滿了警惕:
“哪哈來的騙子?走開走開!”
門外的單安洄隻能耐着性子再做了一回自我介紹,但這次,他刻意強調了下自己的能力:
“我是循天觀的道士,我們循天觀向來以驅鬼抓鬼為職責。”
“這村裡有鬼氣,尤其是你們家,最重。”
“為了各位的人身安全着想,希望主人家能允許我們進去檢查一下。”
中年男人卻仍然對此毫不相信:“呸,淨打胡亂說!咱們勒屋頭幹幹淨淨,你個騙人的還想忽悠老子,門都沒得!”
說完,他就準備關上大門。
單快快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接觸甄家人的機會,他低聲地喊了一句:“常溯,該你上了。”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自己的隐身狀态下,已經借助道具化身為鬼魂的常慢慢便朝着甄家門口走了兩步。
刹那間,甄家的大門發出了一道猛烈的紅光。
這把門後的三人齊刷刷地都給吓愣住了。
“你們這門上貼的是 ‘懾鬼符’,如果有鬼靠近就會發出紅光。”單道士這才慢條斯理地解說道,“所以看剛才這狀況,你們家應該是已經被鬼給盯上了。”
他甚至還開始吓唬起門後的三人:
“剛才這光還挺強烈的,我掐指一算,你們家周圍肯定遠不止一隻鬼。”
“賣這符咒給你們的人,肯定沒跟你們說實話吧?”
“這 ‘懾鬼符’ 的使用次數其實是有限的,如果在失效後沒能得到及時的更換,那對于鬼魂來說也是形同虛設。”
雖然這話聽上去是半真半假,但對于做了虧心事的人而言,隻會深信不疑。
一聽到“符咒也會失效”時,裡面三人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
看準了時機,單道士便背着手,佯裝一副準備轉身離去的樣子:
“既然三位認定我是騙子,那就算了吧。走,小汀,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
果然,那個膽子最小的年輕男人率先按捺不住,焦急地喊出了聲:
“大師,等一哈!”
“大師,你能不能多給我們幾張勒種符啊?”年輕男人本來是想伸手一指門上的符紙,但礙于膽子太小,他還是沒敢把手伸出門外,“價錢,好說。”
一提起錢,中年女人就忍不住插話了:“樹勤,咱們已經花出去不少錢了!”
“媽!”年輕男子卻持不同意見,他顯然認為狗命更要緊,“你難不成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死丫頭的鬼魂回來糾纏我們嗎?”
這下,中年女人徹底沉默了。
而再看一旁的中年男人,他本來也是準備出聲反對來着,但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見到這一幕,單安洄非常滿意自己的計策成功了:
“那現在,我們可以進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