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
大多數女生偏愛秋少關這個調調。
但一直到高二都沒人把他拿下。
直到有人把他在酒吧兼職的事兒捅了出去。
而那張關于秋少關的表格也被照相發到了學校貼吧裡,一時間跟在秋少關身後的狂蜂浪蝶散了大半,隻剩幾個不信邪的。
到現在,女生沒了,要是多了兩個低年級的小男生。
但秋少關一直沒表态,那個關于他性取向的表格Q&A也漸漸消失在衆人讨論的話題裡。
直到現在,他的性取向還是個謎。
于是就又有不死心的開始湊上去。
這不。
語文老師拖堂七分鐘。
秋少關站在門口這麼一會兒,路過有不下八個女生跟他打招呼。
他沒什麼表情,但還是禮貌得點頭回應了下。
“好了,下課。”
語文老師抱着教材從教室後門出來,她也沒急着走,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秋少關面前,準備開始說教:“秋少關,語文是個既好學又難學的學科,它難學在它需要記東西背東西,好學在隻要你付出那麼一丁點兒時間,你就能得到回報,你現在正處于一個關鍵階段,必須——”
所有的話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秋少關的視線筆直地落在地面上,時不時點兩下頭,看着像是知錯就改。
語文老師卻覺得他這是單純的敷衍,本來快上課了,打算就到這兒,但心裡那團火壓不下去,她恨鐵不成鋼地繼續開始長篇大論。
秋少關自動屏蔽。
陡然,他視線裡面闖進來一雙腳。
秋少關下意識擡頭去看。
很瘦的一個男生。
隻有眼睛很亮。
秋少關記得他。
他經常被人欺負,曾經被秋少關撞見過一次。
秋少關不是什麼愛管閑事的主。
但正好欺負他那夥人曾經跟秋少關打過架,結下了梁子,他們看見秋少關那一刻就開始說些惡心人的話。
“喲,這不是五中二年三班的那個孤兒嗎?”
“聽說你媽抛棄你之後,你爸就被你克死了,你媽是不是怕被你克死才跑的啊?”
秋少關從來不是個好欺負的主。
對面五個人。
最後一台救護車擡走了仨。
而秋少關也成了前天那副鬼樣子。
秋少關從來不怕他們報複。
他什麼都沒有。
秋少關淡淡移開眼,不去看那男生。
終于上課鈴響。
語文老師大發慈悲得放秋少關回了教室。
晚上放學的時候。
剛一出校門。
秋少關就看見了校門口站着的那個女人。
他曾經以為他已經忘記那張臉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哪怕那個女人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迹。
但秋少關還是記得她,他忘不了。
人來人往,無數潮流席卷着穿過。
言煙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了秋少關。
像。
秋少關長得太像秋恒了。
言煙試圖去追秋少關,但沒用。
哈市的小巷拐角說不清有多少,秋少關遠要比她這個離開了多年的人要熟悉多了。
秋少關想甩開她很容易。
但回到家裡關上門。
秋少關站在門口僵硬得立在那兒。
他一擡頭,又看見了狹窄逼仄的窗戶。
“……”
“秋少關?”蘇乞白在秋少關眼前晃動了下手掌,見他回了神,才問:“你走神兒什麼呢?讓你想你的渴望,半天你什麼都沒想出來。”
秋少關摸過來根煙,點燃,“你不也想不出來你的渴望嗎?”
蘇乞白雙手撐在床上,他看着秋少關那雙沒有波瀾的眼睛,忽得一笑,說:“怎麼沒有?就是不太正經,寫不到詞譜上去。”
秋少關立馬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他也跟着笑,“你還不如去找個正經人問問他的渴望是什麼。”
“你不正經?”蘇乞白問。
秋少關吸了口煙,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蘇乞白那張臉,曾經在熒幕上看見的臉如今确确實實停留在他身邊,就好像離他很遠的氣球突然被抓住了,快速膨脹的欲望如烈火燒心,他反手拿煙抵到蘇乞白的唇上。
蘇乞白下意識咬住煙吸了一口,便看見秋少關脫下剛剛穿上的衣服,整個人壓了過來。
秋少關抓住他的手,桎梏的力量令人難以忽視。
蘇乞白也不甘示弱,幹脆把煙掐到煙灰缸裡,整個人猛得一反壓,坐在了秋少關的腰上,他摸着那人魚線,笑得犯渾。
秋少關說:“把我手機拿過來買兩盒……”
“我帶了。”蘇乞白笑:“我就知道保準用得上。”
秋少關再也忍耐不住。
兩個人把被子全都扔到了地上。
近身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