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頌章歎了聲,“放心好了,手機我買得起。還有那些資料,不收你錢,不是我整理出來的,我沒那麼不要臉。”
難怪不讓他“為知識付費”呢,純看不慣文玉成罷了。
“好呀,跟着簡大師吃香喝辣。”言徹調笑說。
這次他叫了這麼久早就不是字面意思的稱呼遭到了拒絕,“叫我名字。”
“你怎麼了?”
“叫名字就行,别問。”
“因為——”
啪嗒啪嗒——
一陣陣聲音打斷了言徹的話,循聲一看,言徹表情僵住,“魚?”
沒等他震驚完,江面又有東西躍出,空中密密麻麻一片,魚腥味撲鼻。
“全是魚?!”言徹看着那情況,拉上簡頌章就要跑。
他回頭去看同樣在逃的趙望遠,“小趙,你幹什麼惹到它了!”
這種情況是對付水鬼時最常出現的,通俗理解可以是戳了戳鬼,鬼不爽,于是反擊。
魚還都是不知道哪來的死得發臭的魚,有些甚至隻有一副架子,上面挂着幾塊腐肉。
淳樸又惡心。
趙望遠抱着頭到處跑,身上變得越來越臭——本來就因為見過譚橋染了一身味,這下直接plus版,饒是他再淡定得如同已死,現在也忍不了。
“我用的教科書方法,是對象不對勁!”他無力又少見地絕望為自己辯解,頭上還是頂了一條死魚。
言徹拿下自己頂頭上的衣服,在糾結要不要扔掉。
旁邊的簡頌章見狀,伸手擦掉了手上的粘液,“人怎麼能捅出那麼大的簍子……”
言徹最後把衣服裹成團,已經決定扔了。
好在岑雲舒未雨綢缪跑得早,此時遠遠地嘲諷他們:“怎麼了,你們幾個有難同享啊,上道!”
“人不會一直幸運!”言徹嗆回去,此時一條遲來的魚擦着他肩膀滑下去。
……但有些人是可以一直倒黴的。
身上這件不能再脫了,言徹的身體素質還沒有到能力抗冬風的境地。
隻能忍着,哈哈。
這次的魚和譚橋身上的味道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他人好歹還換過衣服新鮮了點,言徹這邊就是個移動的瘟疫之源。
他欽佩的簡頌章在這個時候默默遠離了他。
言徹張了張嘴,先解釋剛才的事,“文玉成那隻是個普通稱呼,比如上學時候的王老師李老師。”
簡頌章輕輕嗯了聲又退後一步,“理解,但你别上前了,留步。”
言徹直接撲過去把人污染,繼續說:“你是不一樣的,我清楚着呢。”
“嗯……”簡頌章動了動,腦袋盡量遠離他。
言徹哭笑不得,沒繼續犯賤。
另一邊,趙望遠遞出那張微微破損的符紙,“我用的确實是正确方法……”
“不要自怨自艾,你得相信自己行,不然下次都不會用符。”言徹檢查一遍,沒問題,隻能先說了其他問題。
簡頌章插話進來:“相信即存在有點霸王道理了。”
言徹不和科學派糾結唯心,反正就無條件順從呗。
在岸邊研究了半天,言徹确定這裡有人為痕迹。
水鬼一旦形成就會被一道天然枷鎖困住,尤其是這種有着古老曆史的江。
畢竟是養育了人類一方祖先的地方,怎麼會變成邪性的呢。
至少那也不是萬無一失的,行船經過,人會間接和水裡接觸,反之水下的也是這樣。
枷鎖終有一天會碎掉,不過需要很久的時間,而在這之前一般都會被人發現然後解決掉。
最終存下來能害人的水鬼很少 ,好不容易有能力了,來個道士直接給它幹到解放前……哦還不是解放前,是什麼都沒了。
“魚鈎。”言徹看向之前譚橋坐的位置,那兒隻放了個沾灰的魚桶。
“加上魚線魚竿,和船一樣,也會間接接觸到水,但船至少還是個大家夥,零件多,魚鈎就不是了,順着線就能爬。”
“賀永長他們之間傳的‘死魚正口’,或許也不是全無道理。”
“雖然我也覺得很對。”簡頌章悄聲說,“但你突然這麼正經地分析起來,不像你。”
?
簡頌章喜歡的是神經病?他不是啊。
哦但可以去當。
言徹輕輕歎了聲,指向地面的死魚,它們嘴上都有個隐隐約約的孔洞,“你們看看?”
此時的異調局内,賀永長捧着杯熱水和邱歲宜志趣相投地唠着。
兩個年齡差不多的人話題一個接一個仿佛講不完。
韓銳都有了要暴走的情緒。
“唉,我是覺得那小子可惜了啊,看着怪年輕的,一臉生樣,估計也沒結婚吧,早點聽我的不就好了,這人能和鬼鬥嗎!”賀永長歎惋地一拍膝蓋。
絲毫沒注意到有鬼在盯他。
邱歲宜則是笑呵呵的,“賀先生經驗豐富啊,能再說一下嗎,詳細一點的。”
面對突然卡殼的人,他連忙擺手,“我沒有其他意思,就工作需要嘛,那個譚橋,真的是被水鬼拖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