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
姜予眠急紅了眼,提起裙擺追出去,終于在走廊上把人攔住。
“我是被誣陷的,請你相信我,言不浔不喜歡我,肯定是他收買了實習生,栽贓給我!”
“這話你怎麼不當着他的面說?”
“什麼?”姜予眠一怔,表情皲裂。
蘇和居高臨下看着她,似笑非笑:“如果是真的,你怎麼不敢當着他的面說?啊,看來你自己也很心虛呢——姜予眠,那天你來我辦公室,說你會成為斬向言家最鋒利的刀。如今看來,别說言家,一個言不浔就把你砍得七零八落了。”
“不是的,都是言不浔,他偷了爸爸的錢……”姜予眠急切地辯解。
但蘇和已經沒耐心和她糾纏,推開她,加快了腳步離開。
姜予眠一陣氣悶,不顧一切地嘶吼起來:“哼,什麼娛樂圈教父!你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人,憑什麼要我成為你手裡的刀,你自己卻躲在後面看笑話!當年要不是我媽媽,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你媽媽,誰,言雪晴嗎?”蘇和倏然停下腳步,一把将她掼到牆上。
姜予眠疼得悶哼一聲,強忍淚水:“你明明知道我……”
“啊,你說的是養母林沛涵。”提起林沛涵,蘇和語氣和緩了許多,但不知是否是姜予眠的錯覺,他那狹長的眼眸裡,悄然淬出了一絲冷意,“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要我告訴你嗎?”
不容姜予眠拒絕,他湊過去,微涼的氣息如毒蛇般爬過她的耳廓:“那年我到華國出差,火車從東海開往燕京,中途遇到一夥竊賊,他們用刀片劃開我的包,不想被我察覺,刀片在我手臂劃過一條長長的口子。
“我有家族遺傳性凝血功能障礙,傷口不及時處理的話,會死。列車長得知這個消息後,讓播音員發布廣播,尋找醫生。
“後來,是一名醫生救了我。
“而你媽媽林沛涵,呵,正是那名列車播音員。”
說到這裡蘇和頓了頓,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幫助我的那些人,醫生、列車長、乘警,甚至是普通乘客,都收到過我的感謝信。唯有你媽媽,讓你拿着這封信找上門,挾恩圖報……臉皮還真是厚啊。”
姜予眠瞪大眼睛:“這、這怎麼可能?”
她一直以為,林沛涵于蘇和有命之恩,現在才知道,那不過是林沛涵的工作職責,是份内之事。
為了給她鋪路,林沛涵做到如此地步,卻也令她在蘇和面前擡不起頭來。
蘇和溫柔地拍打她的臉,說出口的話卻森寒如冰:“你不是進娛樂圈的料,換個職業更好。”
“不,我不換!”姜予眠拼命搖頭,“言不浔都能成為月影,我憑什麼要退圈?”
這話從蘇和嘴裡說出來,相當于全網封殺她。可是憑什麼,她哪點比言不浔差?!
蘇和言盡于此,轉身離開。
當她将目标從星雲巅峰轉移到月影時,她今生最大的成就,也就隻能止步于月影了。
蘇和冷聲吩咐助理:“通知下去,H國全境封殺姜予眠。”
姜予眠天旋地轉。
前路斷盡,她瘋狂捶打地面,發出絕望的慘叫:“啊——!!”
一隊警察逆着燈光,闊步向她走來。
直播大廳裡,孤立無援的李吟芳承受着本該屬于姜予眠的炮火。
醫生姗姗來遲,為她清理傷口,不住搖頭:“傷口太深了,想要不留疤,隻能以後做植皮,但是你張臉……”
李吟芳麻木地看着遠處,她哪裡還有錢,整個人生都被姜予眠掏空了。
一道颀長的身影從面前走過,她孤注一擲地撲上去,死死抱住對方的腿:“言不浔,求求你了,隻有你能救我!我是被姜予眠逼的,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共同的敵人?”言不浔低頭看她,被她滿臉的淚水逗樂了,“你方才義憤填膺,痛罵我沒良心呢。你不會以為聽你幾句話,我的良心就長出來了吧?”
“不是的,我、我……”
言不浔不耐煩地甩開她,對醫生道:“建議你同時瞧瞧她的腦子,實在不行就丢了吧,那玩意兒估計扔喪屍堆裡都沒人要。”
說話間,一隊警察走了進來。
李吟芳隻感覺渾身冰涼。
她不能坐牢!姜予眠一定會将所有罪行都推到她身上,她再也不想替姜予眠背鍋了!
她絕望地嘶吼:“言不浔,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死在你面前!都是你害的,你和姜予眠姐弟鬥法,為什麼要牽扯我,我是被你害死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猛地爬起來,朝牆上撞去!
說時遲,那時快,苟彧沖上來,一把将言不浔的腦袋摁進懷裡,噗哧一聲,李吟芳的熱血噴滿他整片後背。
饒是醫生見慣了大場面,此時也吓得不輕,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來人啊,救人啊,醫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