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泊鑫一頓,最近跟歐亞集團的合作出了點問題,聽說歐亞集團總裁的獨子在國内,想找人攀攀交情,可對方行蹤成謎,他根本不知道上哪兒找。
“你怎麼知道?”
這是商業機密,自己從來沒洩露過,小晨都不知道,解千夏哪兒來的消息。
解千夏擡起頭,這個晚上第一次正眼瞧他:“你别管我怎麼知道的,就說你想不想聽吧。”
他當然知道,那家夥過兩天就要跟他一起錄旅遊綜藝了,目的地就在S市。解晨翔那個霸淩原主的擁趸就因為在綜藝裡識破了那人的身份,拉攏後介紹給解晨翔,幫助解家生意更上一層樓,才更加鞏固了解晨翔在解家的地位。
解千夏不屑于解家任何人的看重,之所以提供消息,是要拿回一些本就屬于原主的東西。
解泊鑫上下打量他,拂開肩上的手:“你跟我到書房來。”
解千夏站起來。
兩人離開,徒留解晨翔在原地握緊拳頭,恨恨地盯着解千夏的背影,若是此時有人回頭,鐵定會被他猙獰的表情吓一跳。
管家跟上,笑容殷勤:“先生的書房不能抱寵物進去,要不您把貓……小黑線交給我吧。”
相較解千夏進門時,他的态度簡直天差地别。
見他看過來,管家連忙伸出手:“我已經洗過手,也消過毒了。”
解千夏擡眉:“我什麼時候說洗手消毒就給你抱了?自作多情。”
管家:“……”
小黑線撓撓耳朵,爪子抱緊他的手:“喵~”
解千夏低聲哄:“乖寶别怕,爸爸不會把你交給那些奇奇怪怪的醜蜀黍的。”
管家:“……”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解千夏這半年是去進修了,變化堪比回爐重造,攻擊力翻了幾千倍不說,嘴還毒得人心梗。
*
幽靜的書房裡,解泊鑫坐在真皮椅上,雙手交疊:“說吧,人在哪?”
解千夏沒被人邀請,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打量四周,發現桌上放着一張全家福,解晨翔擁着原主的父母,三人笑得很幸福。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解泊鑫将照片收進抽屜裡。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搞得他像破壞這個家庭的外來者一樣。
解千夏晦氣地移開目光,點了點腦袋:“解泊鑫,求人總要拿出點态度,你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人很不爽,我心情一不好,就很容易忘記一些東西。”
解泊鑫正為自己剛才的心虛感到莫名,聞言冷下臉:“你的教養呢?我是你爸,你見哪家兒子直呼父親姓名的?”
解千夏攤手:“沒辦法,二十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你要實在介意,子不教父之過,你自殺謝罪好了。”
“你……”
解泊鑫深吸一口氣,回憶剛才那一幕,決定不跟他計較:“你想要什麼可以直說,隻要能辦到我都會滿足你。”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解千夏捏着小黑線的爪子:“今天我在飯局上得罪了人,他們酒醒後肯定要找我的麻煩,你幫我擺平。”
解泊鑫上下打量他:“沒問題。”
自見面以來解千夏就是副混不吝的模樣,天不怕地不怕,他還真以為他刀槍不入了,此時雖然理直氣壯,還是因為年紀小露了怯,讓解泊鑫有種在被解晨翔撒嬌的感覺。
看來他也知道惹了禍要找自己這個靠山。
勉強讓解泊鑫找回了一點做父親的尊嚴。
解千夏懶得追究他語氣的變化,幹脆利落說出一個地址:“記住,要用最狠的手段,讓他們以後看到我吓得滿地爬。”
這種幼稚的報複宣言,讓解泊鑫更加确信,還是小孩子心性,就沒追問他是從哪兒知道自己在找人的消息,想也知道,估計是司機說漏了嘴,擺擺手。
解千夏走出書房,等在門邊的管家立馬道:“給您準備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請跟我來。”
見了房間,解千夏還算滿意,給了他一個笑臉:“謝謝。”
管家小腿肚一緊,幾乎以為他又要放什麼大招了,好在解千夏似乎很累,沒工夫搭理他,轉身進了浴室。
解千夏确實很累,将貓放進布置好的貓窩,簡單洗漱了一下,鑽進被子就睡得人事不知。
*
第二天解千夏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解千夏你快登号看看,你上熱搜了。”
解千夏一腦門問号打開微博,第一反應是原著中的“陪酒門”還是發生了,結果挂在第二的是#解千夏吃霸王餐#,點進去最新的微博是某個營銷号截圖的群裡聊天記錄和當下熱評——
附帶幾張解千夏進出海鮮的餐館的照片和他站在櫃台前付錢的視頻,可以看見他低頭在手機上操作了很久,服務員邊工作邊時不時看他,那眼神像看什麼稀有物種一樣,很不可思議。
後續是服務員看了收銀界面一眼,着急跑出去找人,垂頭喪氣回來被老闆罵,以此證明他沒付錢。
【剛被認回豪門的富二代,誰差錢他都不會差錢。】
【可能是摳搜本性作祟,不管多有錢都舍不得拿出來。】
【艹,太惡心了,yue。】
沒什麼技術水平,一看就是兩段視頻拼接而成,解千夏退出評論區,解晨翔安排的人沒拍到他和老總醉酒的視頻,就随便搞點東西來黑他,這是擺爛了?
要澄清很簡單,櫃台前有個攝像機,放出當時的視頻就好了。
但解千夏有些窒息,貧窮就算了,現在還要讓全世界的人來圍觀自己的貧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