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姜潮拿過蝴蝶結,随手揣進上衣口袋,輕聲哄道:“明天我帶去找商家縫補一下,今天小狐再找一條别的裙子穿吧?”
白絨狐搖搖頭,“可是我就喜歡這個呀,你能不能快點?今天晚上可以嗎?”
白絨狐話音剛落,眼前面容美豔的omega眼神立刻變得幽深起來。
難道被發現了?
是他表現得太急切嗎?
“我、我就是想早點穿上它,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吧……”白絨狐絞着手指。
姜潮凝思幾秒,而後站直身子,“小事而已,我今晚就給你帶回來。”
“嗯嗯。”
他被姜潮抱了一下,随後感覺到唇瓣被人用指腹碾壓着,内裡的肉磕上門牙,傳來一陣鈍痛。
然而姜潮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反而更加用力。白絨狐甚至嘗到一絲鐵鏽味。
他眼中彌漫起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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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彌漫的浴室,昏黃燈光下伴着omega細碎的低、吟,熱氣蒸騰上臉,白絨狐整個身子都泛着紅霧。
傍晚姜潮回來時,二話不說就往他腺體裡注射藥物,使他的情熱期提前到來。
他被扒光了衣服鎖在浴室裡,全身浸在熱水裡,使他更加難受,幾乎完全喪失思考的能力。
究竟哪裡出現了問題?
姜潮給他用藥,卻沒有對他……隻是鎖着他。
白絨狐蜷縮着手,他的指腹已經發白起皺。在一陣陣香甜氣味彌散的浴室中,他終于等來了一身白衣的姜潮。
“你、你究竟要做什麼?!”白絨狐艱難地從牙關擠出這話,他不再遮掩恨意,死死盯着姜潮。
姜潮在他面前蹲下,歪頭微笑着看他,一言不發。
沉默中,白絨狐忍不下去,他一拂手,水直沖姜潮臉上潑去。
姜潮沒有躲,他頭發被潑濕,水順着額頭向下流,有的挂在眼睫處,有的順着下颌滴落。
“小狐,我恐怕要把你還回去了。”
姜潮低垂着頭,緩緩從袖中拿出針管,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本來是打算直接弄、你的,可是呢,我改變主意啦。”
白絨狐瑟縮着身子,帶着哭腔問:“你、要做什麼?”
“我可不能讓别人白撿一個便宜,所以小狐,别害怕,用完藥就不會難受了,”姜潮從喉間擠出笑,“乖……”
白絨狐早已無路可退,眼睜睜看着姜潮離他越來越近,對方一隻腳已跨進浴缸,正朝他緩步走來。
“别、不要……”
白絨狐緊緊咬牙,劇烈揮動着雙手抵抗姜潮的靠近。
然而他就是風浪中的一艘破舊小舟,在海嘯面前隻能一次次被擊碎,在風暴裹挾中迷失。
針尖刺破肌膚,一陣尖銳的疼痛和藥水注入的脹感後,他渾身的難受卻漸漸退去。
“這是……”白絨狐擡眸,“抑制劑?”
“當然,不然能是什麼?”姜潮随手扔掉針管,抱臂好整以暇看着一臉茫然的他。
“……”白絨狐舔了舔幹燥皲裂的唇,“為什麼?”
制造情熱期的是姜潮,為他解決情熱期的也是姜潮。
他究竟要做什麼?
“你沒見過自己剛才的樣子吧?全身都是粉紅的,無力掙紮抵抗,隻能如茑蘿般緊緊依附着松柏,如果松柏死去,你也隻能枯萎……”
他紅唇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手中捏着一個黑色硬物朝白絨狐揮了揮。
“你剛才的樣子,全都錄進這裡面了哦,我會好好的、仔細地欣賞呢,嘻嘻。”
“瘋子。”白絨狐張口,“你究竟要怎麼才能放過我?”
他聲音嘶啞,止不住地哭泣,連聲音都是破碎不堪的。他似乎怕極了,埋頭在膝間,像一隻受傷的小兔獨自舔舐傷口。
他吼完那句話,浴室裡就沉寂了下來,隻有細碎的嗚咽聲,再沒有獵人的聲音。
“嘀嗒--”
“嘀嗒--”
溫熱的淚液滴入浴缸中,卻無法阻止逐漸失溫的水。
“白絨狐。”
“你還好嗎?”
“别哭了,已經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白絨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抱着他,小心翼翼地為他裹上衣服,哄着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像一片承載愛意的雪花,流淌在溪水間的落葉。
白絨狐埋首在男人頸肩,一顆顆淚珠滴在男人頸窩處,他渾身的水也打濕了男人的衣服,留下片片水漬。
可男人不僅沒有嫌棄躲避,反而将他摟得更緊,像抱着嬰孩一般,輕輕撫拍着他的脊背。
“沒事了……”
“你怎麼才來啊……”
他埋怨的話也帶着泣音,聽到男人啞聲哄他,便死命地往男人懷裡鑽。
“别鑽了,再鑽你就要和我融在一起了。”男人笑了一聲,語氣無奈又溺寵。
“哼,”白絨狐冷哼一聲,下一秒,聲音又軟了下來,雙手攀附着男人的脖頸,貪婪地汲取男人頸肩的溫度,“我好怕啊,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
男人的臂膀瞬間收緊,白絨狐感覺自己腰要快被勒斷,他小聲叫喊着:“你快把我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