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沒事,把碎瓷片掃掉就行。”
“我來吧,遲先生。”
白絨狐猛地睜開眼,直直對上遲朝洲,他如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到男人懷裡,嘴裡快速地解釋,“遲朝洲你聽我解釋,我、我就是白絨狐呀,我就是你的o蜜呀,我、我不是别人啊……”
少年似乎深陷噩夢,他已經完全顧不得什麼洩露秘密了。
“我不是故意的呀,我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我沒有霸占……”
少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像兩眼小泉似的,眼淚好像流不盡。
男人心尖傳來悶悶的陣痛,少年那滾燙的淚水在頸間暈開,一下燙進了他心裡。
男人滿目疼惜,緊緊摟着少年,竭力安撫着少年的情緒。
少年哭得有些累了,他便騰出一隻手來按下内線電話,不過幾分鐘時間,醫生便在門外等候。
遲朝洲從懷中抱出少年,他雙手捧着少年的臉,用沉穩的令人安心的聲音說:“别怕,我叫醫生來。”
“還是有什麼心事?如果寶寶願意,就告訴我吧。”
他像是拿着松果誘哄小松鼠的人,誠摯又和善。
白絨狐雖然傷心得厲害,但他還是清楚地聽到遲朝洲喚他“寶寶”。
白絨狐本身就哭得渾身冒汗,這下汗出得更加誇張,連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黏膩地貼在身上。
“誰、誰是你寶寶?我不是你寶寶……”他悶悶地反駁。
他不會是遲朝洲的寶寶,哪怕遲朝洲說喜歡他。
遲朝洲沒多同他讨論這個問題,隻說:“還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我現在讓讓醫生進來?”
“哎!”白絨狐拉住男人的手,輕輕搖頭,“不用了,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男人靜思幾秒,随後說:“好,那我讓醫生先離開。”
“嗯。”
白絨狐松開手,目光一直緊随着遲朝洲。
他剛才是不是說漏了什麼?
遲朝洲會知道他是個冒牌貨嗎?
白絨狐覺得自己似乎陷在了一張網裡,他被網束縛着,出不去逃不掉。他每天提心吊膽,生怕那隻結網的蜘蛛會過來吃掉他。
身邊的床墊陷進去一塊,白絨狐便又湊了過去。
他躊躇許久,終是在男人耳邊悄聲問:“如果、如果我不是白絨狐呢?”
面對男人凝滞的目光,他又硬着頭皮解釋,“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不是白絨狐,我是穿越過來的,你、你會怎麼想啊?”
他神情緊張,小心翼翼地揪緊遲朝洲的衣袖,一副生怕男人會說不要他的樣子。
遲朝洲沒有着急安撫白絨狐,他伸長臂膀,将花瓶裡的月季花摘下,别在白絨狐耳邊,又找來小鏡子,正對着二人。
他說,“沒有如果,你就是白絨狐。不管你的靈魂是否換了一副軀殼,你還是你。”
白絨狐從鏡子中看見了那朵盛放的月季,它真真實實地在他耳邊,散發着馥郁芳香。
它不是水中月,也不是鏡中花。
白絨狐捏下花,将它放在手心。
“真的嗎?”
“當然。”男人為他理着鬓邊的發。
月季安靜地躺在手心,它幾乎沒有重量,輕飄飄的一陣風就能吹走。
可男人告訴白絨狐,他會把花再為他找回來。
“好。”
-
白絨狐身上不舒服,原本打算洗澡,但遲朝洲主動說幫他洗,美其名曰怕他在浴室裡滑倒。
放在以前,白絨狐自然不會拒絕,可現在他明确知道遲朝洲喜歡他,自然不能輕易答應。
男人也沒再堅持,隻是說:“我就在門外守着,有需要就喊我。”
白絨狐紅着臉回道:“好。”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自從遲朝洲對他表白以後。變得越發溫柔體貼了,恨不得所有事都幫他做了。
更像一個完美的omega妻子了。
白絨狐欣慰之餘也有點失落。
一想到這樣好的遲朝洲要和那個未曾謀面的主角攻在一起,白絨狐就莫名有種自家養的白菜被豬拱的難受。
白絨狐連忙搖頭把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去。
“唉……”
他知道,就算喜歡也沒有結果。
“我洗好了!”白絨狐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