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朝洲也發現了男仆冒犯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翻轉手機屏幕放進了口袋裡。
“什麼事?”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
“我想問,這隻放在禮廳的小熊應該穿什麼小衣服呢?是蝴蝶結裙子還是碎花褲子?”男仆彎了彎眼眸,語氣卻森冷,“又或者,太子妃殿下喜歡哪一件呢?”
“他喜歡蝴蝶結裙子。”
“好的,我知道了殿下,我叫維恩斯,是新來的男仆。”
白絨狐看不見他們兩人之間是個什麼情形,聽男仆說的話,似乎是個溫和有禮貌的人。白絨狐心中那股古怪感瞬間消散,他也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先忙,狐寶記得好好吃飯,晚上不要蹬被子,初春天氣還不是很暖和的。”
“嗯嗯!”白絨狐綻開笑臉,甜甜的梨渦像盛了櫻花酒般甜美。
視頻挂斷後白絨狐還有些念念不忘,思來想去決定偷偷溜進皇宮給遲朝洲一個驚喜。
他拉上舒原,司機驅車帶他們來到皇宮。
禮堂在整個皇宮最中央的位置,走過去也要花些時間。一路上不斷有傭人捧着各種東西有序經過,大家都在為即将到來的訂婚宴而忙碌。
舒原啧啧感歎,豔羨地說道:“真好啊,以後你就是皇家的人啦!真厲害!”
白絨狐撞了一下舒原的肩,小嘴一撇:“你也嫁一個?”
“呦呦呦,可别!皇家這幾代子嗣凋零,哪還有王子公爵讓我嫁啊。”
這個話題結束時兩人也抵達禮廳外,他們借着立柱做掩護,打探着裡面的情況。
“我怎麼沒看見他啊?”白絨狐不滿,抱怨禮廳太大。
“你别着急,估計被哪個女傭擋住了。”
“行吧。”
立柱的寬度不足以掩藏兩個人,因此他們倆靠得比較緊密,肩抵着肩。
“嘶,你頭發掃我脖子上了好癢啊!”白絨狐受不了頸間螞蟻爬似的麻癢,伸手想去抓撓,卻摸到不似頭發的東西。
“我哪有靠你那麼近哎。”
兩人偏頭看去,居然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熊玩偶。玩偶被人拿着抵在白絨狐頸側。
“您好,殿下。”
“維恩斯……?”
維恩斯張開殷紅的唇無聲地說了一句:是我。
“你、有什麼事嗎?”
白絨狐心底又升起一絲怪異感,他盡力想要忽略,可每當看見維恩斯的紅唇時他總覺心緒煩亂。
維恩斯:“我想問問,殿下喜歡穿着蝴蝶結裙子的小熊嗎?”他指了指小熊裙子上的粉色蝴蝶結,咯咯笑着。
白絨狐隻匆匆看了一眼便迅速偏過頭,語氣裡不由染上一絲惱怒,“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怎麼又來問我。”
舒原似乎看出他的不對勁,攔着白絨狐走到一邊,小聲詢問。
白絨狐搖搖頭,悄聲道:“我沒事。”
舒原依舊不放心,緊緊跟在他身邊,白絨狐見狀便對一旁笑意盈盈的維恩斯說:“我們要聊會兒天,你問完了就可以離開了。”
維恩斯沒有說話,隻駐足原地,靜靜地凝望着白絨狐。
白絨狐幾次張口,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法說出驅趕人的話。
舒原上前一步,用身形擋住白絨狐,對維恩斯說:“請你離開。”
“好。”維恩斯轉身離開,不帶一絲猶豫,仿佛剛才賴着不走隻是他們的錯覺。
剛送走一個奇怪的人,他們迎面又撞上一個難搞的。
“他怎麼在皇宮。”
白絨狐皺了皺眉,“可能是容斯齊帶來的吧。”
“見鬼。”
白絨狐本想若無其事地和容梨擦肩而過,但容梨卻主動攔住了他們。
容梨變了很多,似乎還化了很精緻的妝,頰邊的桃粉腮紅襯得人嬌羞可愛。
“你們要訂婚了。”容梨不鹹不淡開口。
白絨狐一撩眼皮,什麼都沒說。
“那我怎麼辦呢?”容梨皺着一張臉,苦惱地說道:“你為什麼要和我搶呢?”
“說什麼呢?明明是你不要臉,怎麼還颠倒黑白?”舒原翻了個白眼,斜睨着容梨,毫不掩飾眸中的厭惡,“他們才是有婚約的,你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