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暴露太多能力,那先把對方的有生力量消滅。”刹那間,有了判斷,鐘照君假裝是支援的人,抱起武器架上的一捆弓箭,小跑過去。
大部分人看到她還在想她是誰,趁着時間差鐘照君順利抵達兩個男人的身後。
腳步驟停,緊握劍柄的手臂閃電般刺出,命中了男人的心髒。
接着收回手臂,手腕一甩,劍峰朝另一個男人刺出。
入肉的阻力感卡住劍刃,抽出來時血光噴湧。
“放下武器,我不殺你們。”鐘照君又不是殺人狂,怒吼一聲,讓敵人心房崩潰,放棄抵抗,“違者殺無赦。”
雖然鐘照君清楚,這些人之後也難逃一死,但是她不想現在對普通人大開殺戒。
韶雲是村落的長老,她右手的法杖比人還高,通體銀色,刻着暗金色的羽毛條紋。
一眨眼,她有了判斷,眼前的女人是非凡者。
“放下。”韶雲左看看右看看,重複了兩遍。
叮叮當當,衆人不情願地丢下武器。
鐘照君竟然單人完成了攻堅任務。
為了防止誤傷,她對牆外面大聲喊道:“裡面敵人已被俘虜,不要誤傷,我是拿劍的那個賞金獵人。”
梁先生聽到第一反應是有詐,同樣喊道:“你打開圍牆,讓俘虜出來。”
這也太膽小了……鐘照君劍指人群道:“出去吧。”
距離石頭砌成的圍牆還有幾十米,梁先生躲在拐角處,略微探頭出去看。
發現一個個婦人、小孩和老人從打開的側門出來,走在最後面的人帶着鬥篷,容貌被遮擋,看身形應該是女人。
她的長劍執在身前,劍鋒有凝固的暗紅。
“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怎麼過去的?”某位賞金獵人看到這一幕感慨道。
這無疑是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你們這些該死的下等人。”梁先生格外惱怒,就因為他們,本來可以悠哉喝茶的上午,結果冒雨爬山,大好的時光都被浪費了。
“你們才是下等人,沒有文明教養,隻會搞屠殺侵略那一套。”婦人發尾銜着幾縷彩紙制成的紅色彼岸花,沒忍住怒罵道。
這無疑是激怒了梁先生,一雙鼠眼怒火橫生,破防地命令手下:“把那個下等人抓到懸崖邊。”
警司把左輪放入槍袋,快步過去,抓住說話婦人的頭發,拖着她到指定地點。
婦人頭皮吃疼咿呀叫着,美麗的彩紙飄灑,落到地上,沾上的“污穢”。
上下落差大概二十米,這普通人掉下去極大概率沒命。
過了一會,那個婦人腰上被綁了幾圈繩子,兩名警員拉住繩索另外一端。
被推了一下,婦人摔下懸崖,脆弱的身體撞擊到岩石上。
僅通過一根麻繩,她懸挂在十幾米高的空中,口腔溢出血液,往下方滴落。
梁先生因為憤怒,失去了底線:“你剛剛說你們因斯人是下等人是嗎?”
而婦人腰部勒得很緊,根本說不了話。
當然,她也不想說話,相比于死亡,有些東西更加重要。
鐘照君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不過她越是生氣,反而越是冷靜。
“宿主,城主是貴族,‘黑手套’沒有執法權。”系統提醒道。
這時,又有很多因斯人沒忍住,雖滿臉淚水,但還是鼓起勇氣破口大罵:
“我們隻不過想離聖城近一點,住在山裡與世無争,那些領主因為中立森林的地盤問題,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為了活下去,我們進行了反擊,結果被污蔑成襲擊商隊。”
“你們坦丁帝國的人倒打一耙真是好本事,特别是虛僞的貴族,比野獸都不如。”
“有很多事情是你們這些肮髒的人借着我們‘瓦特’一族的名義做的,賊喊捉賊,把我們塑造成隻會燒殺搶掠的野蠻人。”
人類的勇氣就是最好的贊歌,這一刻因斯人克服對死亡的恐懼,站在了真正的道德制高點,批駁着肮髒的靈魂。
當下,張正簡直是愧疚難當,他背叛了種族,把敵人引到這裡。
身為坦丁帝國高尚的貴族一直是杜魯子爵的驕傲,哪有一天會想到貴族身份居然被貶低成這樣。
就算是那些領主先動手又怎麼樣,這些下等人憑什麼反擊……他失去了理智,像一頭肥碩的豬,沖到她們身前。
掏出腰間的左輪,準備射擊她們的四肢。
他不想給一個痛快,讓這些下等人失血過多而死,體會生命流逝的過程!
這個瞬間,張正猛沖而來,此時他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想要堂堂正正地死去。
砰。
砰。
兩聲巨響在山谷蕩起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