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的影子真是恐怖,在哈雷黨的權貴家裡埋了不少人,真不愧是最強的情報組織……鐘照君拿出撲克牌道:“我們來娛樂下吧。”
“好……”方靈愣了一下,沒跟上她的跳脫思維。
她們玩起了比大小。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九點,列車緩緩停下,三個小時之後才會繼續出發,如果有人出去了沒趕上,車票将逾期作廢。
列車上的工作人員是兩班倒的,這個時間會出去兜兜風,勞動下筋骨。
特等座還好,位置相對不寬裕的二等座和一等座上的乘客紛紛下了車,坐得尾椎骨都麻了。
站點治安并不好,所以鐘照君拉着行李箱下車。
方靈帶着她往車站的裡側走:“不要去站點外的旅館解決衛生,不太幹淨,愛麗絲家族在每個車站都有貴賓室,我們去那兒。”
“那我住哪裡?就一個房間!”秦理可不會幻想方靈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會和他共住一個房間。
“你去外面的旅館。”方靈不容拒絕道。
“嘿,你!”秦理放下指着的手指,垂頭喪氣道,“行,我去,我去行了吧。”
就這樣,曆經四次站點之後距離菲麗鎮隻有一天的路程了,而列車起碼空了九分。
大部分人在中間的站點下車了,千裡迢迢前往菲麗鎮的并不多。
鐘照君一開始保持十分的警惕,後面發現方靈确确實實沒有異樣,她放下了一些戒心。
直到鐘照君踏下列車,她才真正地意識到,她來到了這一座在整個世界都具有特殊意義的城市,中央大陸人類聯盟的總部所在地。
這座海濱城市貿易極其繁茂,列車的終點站就是碼頭。
數十條鐵軌鋪在站點上,這一幕,鐘照君隻在穿越前見過。
由衣衫褴褛的苦工組成的長龍從站點蔓延到遠處的連成片的渡輪,船帆收了起來,留下空蕩蕩的桅杆。
一名苦工因為滑倒摔在地上,耽誤了流水線的效率,監工活生生把他打死了。
血淋淋的雙手入土三分,插在了泥沙裡,他将被丢到亂葬崗,成為大自然的養料。
“現在不從國内抓人過來了,改成把那些期待來坦丁帝國發财的龍脊平原的賤□□來當苦工了。不用花錢,這些人自掏腰包随着渡輪過來,他們想不到等待他們的是人間地獄。”方靈似乎對這些很熟悉,介紹道,“當然,活着來到這裡的已經算運氣好了。他們坐的是純貨輪,密不透風,幾百人擠在幾十平的房間裡,吃喝拉撒都在裡面。”
“海上航行的一個月時間,那裡簡直是病毒孕育的最佳搖籃,死亡率超過一半。”
聯盟所說的“人生來就是平等的”,這句話顯得如此可笑。
不管從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不平等。
在這座坦丁帝國法律最為寬松的城市裡,會告訴人們一個人生哲理,絕對的自由意味着更大的壓迫。
這個法則适用于普通人,也适用于非凡者。
“他們好可憐,能救救他們嗎?”鐘照君符合人設地說道。
秦理譏諷道:“收起你的爛好心,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一百個,一千個嗎?”
方靈終于沒杠他:“你說的這話我表示認同。”
“不忍心”再看,鐘照君撇開頭,跟着來到碼頭的售票處。
——請小心保管好自己的行李和生命,遺失船舶公司概不負責。
除了牆上挂着的木闆上的這條提醒,再沒有其他禁止的内容。
“聽說洞天号遭遇了風暴,沉了。”
“沉不沉不知道,确實沒在規定的時間内到達。”
“依我看,被海盜劫船的可能性更大。”
“你胡扯,有其他船隻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風暴逃回來的,那些海盜确實煩人,但和洞天号的消失可沒關系。”
“你幫着海盜說話幹嗎?”
“我是實事求是,不像你……”
兩個喝了酒之後半熏的水手扭打在了一起。
說是扭打都算擡舉,更像是摟在一起跳推搡舞。
地中海雖然是内陸海,但是太大了,海面溫度又高,所以夏季極易形成風暴,對于過往的船隻來說是很大的風險。
在狂風巨浪下,就算是非凡者,除了生命之源途徑生存概率較大,其他途徑的低序列也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幾乎沒有生機。
售票的地方由于在二樓,鐘照君走在木闆上吱嘎吱嘎地響,有一種随時會塌的感覺。
排隊的人并不少,有前往十國聯盟的,有前往龍黎平原的。有前往自然之都……這個并沒有。
“兩間單人客房,去穆切思的曼陀。”方靈熟稔地拿出兩張紙币,一共20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