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并不完全靠載人賺錢,所以就算傍晚的時候小半的房間還空着,旅行号依舊拉起了帆,準備遠航。
住在鐘照君隔壁的,并不是方靈,而是一位皮膚白得有些病态的美貌女人。
棕色的長發一絲不苟地挽了起來,用金閃閃的發簪固定住,點綴了一些珠寶。
她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訴說着憂郁的情緒,多看幾眼,看客都能變得心情糟糕。
花了兩金币,請方靈吃了一頓有肉的晚餐的鐘照君在房間門口看到了背影孤獨的女人。
“媽媽,你看我畫得怎麼樣?”紮着童辮的小女孩渴望着媽媽的誇獎。
“你爸爸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怎麼把他畫得這麼醜?”憂郁女人一把搶過油畫,撕成了廢紙。
“哇……”小女孩哭着道,“我又沒見過爸爸。”
憂郁女人一改之前的神态,歇斯底裡地蹲下來用手掌夾着女兒的腦袋搖晃道:“是不是你祖母說的,把他說得這麼醜陋。”
小女孩哭得更大聲了:“媽媽,疼……”
“我在問你,你聽到沒!”女人咬牙切齒,像個厲鬼。
鐘照君的雙眼閃過一道五芒星。
憂郁女人清醒了過來,把女兒摟進懷裡,邊拍她的背邊自語道:“别怕,寶貝,我們馬上就能見到你的爸爸了。”
“别怕……别怕,媽媽不會傷害你的。”
……
回到房間的鐘照君很快遺忘了之前的插曲,她現在迫切的事情在于晉升序列五,再獲得一點劇情點,這相當于多一條命。
但這談何容易,如果沒有奇遇,起碼需要大半年的時間。
滴水成川,又不能放棄每一天的修煉,所以,大道之行,是與自己的戰鬥。
步入序列六之後,她好幾次想到,反正現在已經是中高序列的非凡者了,也不差一時半會,享受幾天怎麼了。
她每次都把這種想法擯棄了,因為一旦有了開始,惰念的促使下會不斷把時間拉長,然後停滞不前。
有些事情,就不能開這個頭。
第二日一大早,最近真正意義上美美睡了一覺的鐘照君自然醒,去掉隔音結界,隔音并不好的隔壁房間又傳來了哭聲和咒罵聲。
鐘照君搖搖頭,暗想:“做她的女兒真是倒黴呢。”
五芒星确實可以壓制女人的精神異常,但她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輩子。
打開門,準備去甲闆兜兜風地發現了守在門口的方靈。
豔麗打扮的方靈笑容璀璨道:“給你買的早餐,給。”
“這樣太過意不去了。”鐘照君推辭了下,她并不想吃沒經過她視線的食物。
“好吧,那就隻能扔掉了。”方靈作勢走進房間,想丢到窗外的大海裡。
如果我不阻止,就顯得我前面說得過意不去太假了。在船上,還是别和她鬧得太僵……鐘照君奪過早餐:“太浪費了,我吃還不行嗎。”
“這才差不多。”方靈一副你肯定會攔住的樣子。
……
旅行号一共三個船帆,最高最大的是主帆,不斷地有水手根據風向調節帆弧。
這些滿身腱子肉的男人光着膀子,拉着帆繩的手臂健壯有力,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鐘照君對男人沒興趣,來到船尾,這裡是觀賞平台。
四周是深藍色的茫茫大海,身處其中,是多麼的渺小。
就算她沒有深海恐懼症,也騰起一股無力之感。
在地中海,不是所有區域都可以行駛的,有起碼的一半是禁區。
風平浪靜下,是能把任何事物吞噬的無形漩渦,被統稱為死亡海。
如今較為安全的航道是有前人探索出來的,一旦遇到風暴就容易偏移,徑直紮入死亡區域。
判斷是否是死亡海其實比較容易,就算再劇烈的風暴,也無法讓死亡海泛起波瀾,那是絕對的平靜。
“咳。”一位臉色蒼白的男人被海風吹了一會居然猛地咳嗽起來。
這位病弱美男子就是旅行号的二副顧壯,人如其名……個鬼。
他用絲綢手帕優雅地擦了下嘴角,眺望遠方道:“每次經過死亡峽谷,我都要來觀賞一番,感慨大自然的偉大。”
“死亡峽谷?”鐘照君接了下話。
顧壯帶着狂熱地說:“有一條長約五公裡的海道,每當有船隻靠近這裡,就會從七節的船速降低到三節,雖慢但安全可控。”
“龜速從兩側都是死亡海的狹小航道裡通過,安全寬度隻有一公裡,所以名曰死亡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