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告之後的老顧不敢再抖機靈,半起身,鞠着腰,把下屬燒好的上等的紅茶親手沏到桌對面的青花釉彩杯裡:“該茶就是從海對岸淘過來的好東西,據說,在那邊……叫什麼紅茶……嗯?瞧我這記性,老了。”
入口濃郁的香味鎖在口腔裡,帶着淡淡的柑橘味,鐘照君淺飲一口道:“不錯,很标準的伯爵紅茶。”
這下,老顧眼神裡,不再是隻有淺層的笑意,真正地眉開眼笑道:“哦,對,伯爵紅茶!那也需要閣主懂得品味,否則它的價值就體現不出來。”
她就是故意試探眼前的女人識不識貨。
得到答案之後的老顧真正把自己的姿态放低。
并不在意一個路人甲的态度的轉變,放下茶杯的鐘照君從容地道:“你知道那些人的實力如何嗎?”
事關自己,老顧極為認真地道:“他們原先是山上的土匪,極寒天氣讓他們千裡南遷,通過我們的調查,對閣主威脅最大的,是他們寨子的先知,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具體實力我不好說,反正我們城内組織起來的幾個非凡者全被他解決了。”
“其他人,雖威脅不大,可他們常年刀尖舔血,有着極佳的刀法和騎射術,閣主切記不可掉以輕心。”
“好,我知道了。”鐘照君起身離開,留下一句話,“如果遇險,你點燃信号彈。”
回去途中,即将到達護城河的時候,有四個男人故意倒在她前方,堵住她的路,其中寸頭的男子哭天喊地道:“啊啊啊……沒想到城堡内那些女人這麼絕情,就是見死不救,我的老婆和孩子已經三天沒吃上飯了。”
還有個大鼻子的男人,态度更是惡劣,表情誇張,指指點點道:“果然女人靠不住,要我說,就應該讓我們進入城堡,我們這些男人才能頂天立地,是幹活的一把好手,養活你們多好。”
進入城堡的誘惑力太大,其餘三個男人的眼中一亮,叫囔着:“對,我們要進入城堡,憑什麼你們這些女人占着寶地。”
差點被這出好戲氣笑的鐘照君眼神睥睨:“你們難道不知道,百花閣的名氣是如何傳出去的嗎?”
被這個問題一問,四個男人陷入了懵逼,他們确實不知道。
那天鐘照君在旅館大殺四方之後,名頭越傳越廣,可消息傳遞會出現誤差的,加上百花閣購買了大量物資,傳着傳着,就變成了一群漂亮女人占據了福地,裡面有用不完的錢财和資源。
這簡直是符合下等男人的完美幻想,想要妻妾成群,擁有用不完的财富,所以就打起了歪心思。
他們迷之自信,能通過魅力去征服,把一切收入囊中。
“哦,不知道,那你們現在能知道了。”鐘照君漠然的聲音響起。
四個男人包括圍觀的人都怔了一下,内心騰起了恐懼感。
特别是四個男人,他們意識到,好像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
不是好像,極緻的貪婪被恐懼壓下,智商又在線了起來。
曾經雄霸一方的原城堡的主人既然全被滅了,不就說明眼前的女人更可怕嗎?
他們怎麼能忽略這一點,該死,貪字頭上一把刀呀,失去了基本的判斷。
操控無形的空間之手,提着四個男人,鐘照君漠視他們的求饒,直接丢到了未結冰的護城河内。
要不是這水不合常理,這些人早就渡河來到城牆下了。
四個男人剛落水,就被未知的東西纏住,直接拖入了河底,除了水面的四處翻騰的水泡,再無動靜。
這一刻,鐘照君的殺名真真切切地被衆多的觀衆看到,而不是之前的道聽途說。
與此同時,鐘照君感受到了一絲敵意的目光,她扭頭望去,又消失了。
可她有系統,系統縱觀全場,知道剛才是誰抱有敵意。
來到小男孩的面前,大概12歲,他表現得挺正常,眼神帶着害怕,但沒有憎惡。
旁邊的一個婦人顫抖着聲音道:“求大人放過我們,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聽信了那幾個流浪漢的所言,跪在這裡求助,我們這就走。”
“我和商隊的人談好了,他們會負責你們的基礎生活。”鐘照君直視小男孩的眼睛道,“你知道這個男孩和幾個流浪漢的關系嗎?”
聽明白了鐘照君的話,婦人感恩地跪拜道:“這個男孩是那幾位流浪漢撿來的。”
所以,那四個流浪漢,壓根就沒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剛才果然是激将法,想讓我産生同情心……鐘照君見男孩躲開了對視的視線,又問道:“還有其他人和四個流浪漢有關系嗎?”
婦人思考了一會兒道:“沒有了。”
“好,你們去找商會,領取生活物資吧。”鐘照君沒有把小男孩丢入護城河。
而是彈出一張普通紙牌,切斷了他的頸動脈。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鮮血通過手縫止不住地湧出滴落,連成了線。
熱度融化了部分腳下的冰雪。
死之前,男孩陰鸷地盯着鐘照君,恨不得把她活吞了。
他後仰倒地,埋進了雪裡。
鐘照君不是濫殺無辜,是以絕後患。
擡起右手握成拳頭,操控空間之力,把小男孩的軀體完全切碎,杜絕假死的可能。
過程中,男孩明明早該死去了,結果突然睜開雙眼,眼睛死不瞑目地直視站着的女人,還飽含着不解,他的生命随着切割之力徹底粉碎。
似乎他還不明白,為什麼女人能夠如此狠心,還毀屍滅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