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飯菜吃完，暖陽不确定女生是否吃飽，問了句，女生先是下意識地點頭，看了眼暖陽，又趕緊瘋狂搖頭。

“說實話。”

女生停下了動作，嘴裡鼓囊囊的食物也不敢吃了，一雙眼睛帶着遲疑和躲閃，猶豫不決。

“你奶奶把你托付給我們了，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家人，對家人不應該撒謊。”

暖陽的話，讓女生又濕了眼眶，她用手背抹掉眼淚，臉上的血迹也被抹開，越擦越髒。暖陽拿出濕巾，讓女生别動，擦拭了好一會，才露出血污下乖巧可愛的臉。

“叫什麼名字？”

“溫念如。”

“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說到血，溫念如的眼淚又來了，暖陽歎口氣，一邊用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邊勸着。

“你打算一直哭下去嗎？就不想把事情說出來，找我們幫忙去報仇？”

“報仇？”

溫念如的聲音依舊嘶啞，眼睛盯着暖陽，像在确認暖陽是在說笑，還是真的想幫她。

“嗯，報仇，你們應該是遇到壞人了，我帶你去殺了他們，如何？”

“他們...他們人很多，還有刀。”

“不怕，我有槍，”暖陽将手裡的AK展示給溫念如看：“現在可以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溫念如猶豫了會，點點頭，開始說着那天的經曆。

“那天我發燒了，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奶奶說遇到很厲害的人，有飛車有導彈，給我們留了食物，還說三天後會來。我不相信，覺得奶奶是騙我，當奶奶帶着我到桌前吃飯時，我才發現是真的，有好多好多吃的。我天天喝兔血吃生兔肉，早就吃惡心了，看見這些食物就忍不住狼吞虎咽......”

“我吃得太專注，等聽見聲音時，他們已經在踹門了。奶奶讓我趕緊躲卧室裡，然後...然後我聽見一群人進來搶東西的聲音，奶奶一直在求他們留一點食物，他們不同意，還打罵奶奶。我怕奶奶出事，就沖出去想保護奶奶，然後他們...”

溫念如雙手慢慢抓緊衣擺，整個人情緒開始不對勁。萬凝煙注意到，坐到她身旁，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聲安撫着“别怕”。

整理了會情緒的溫念如，深呼了幾口氣，才繼續說着。

“他們看見我後，想強...強.奸我...奶奶着急，撲過來想阻止，他們就把奶奶推倒在地，額頭的傷就是那時候磕的。之後奶奶怎麼了我不知道，我在反抗那些人，他們卻說，我越反抗他們越興奮...我快崩潰了，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逃離。”

“突然，好多兔血澆了過來，我被澆了一身，渾身又臭又黏。那幫人很憤怒，罵着‘晦氣’，我看見是奶奶倒的兔血，她手裡拿着平時放血的桶，那幫人也看見了，放開了我就去打奶奶，打了好久...我就抱住奶奶求他們别打了，他們又踢了我好幾腳洩憤，才拿着東西離開。”

“他們走後，家裡食物也沒了，隻剩一點殘渣，奶奶說沒關系，等到三天後你們會來。就讓我躲到卧室，把剩下的食物都給了我。我不要，奶奶說她那還有吃的，還讓我不要脫掉髒衣服，說我越髒越臭，那些男人才不會對我下手。”

兔崽都給了暖陽她們，僅剩的食物殘渣給了孫女，老奶奶怕是活活餓死的。

想到這點，暖陽心裡就難受，她自認為給老奶奶一家留夠了食物，卻忘記了她們隻有柔弱的祖孫二人，殺喪屍兔那麼大動靜，很容易将附近的人吸引過來，招惹禍端。

“暖陽，衛浴拿出來吧，讓念念洗洗，洗幹淨了給老奶奶下葬，然後去找那幫混蛋算賬！”

“嗯，”暖陽伸手給溫念如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堅強點，你奶奶不會想看見你哭的。”

暖陽将便捷式衛浴拿了出來，又給溫念如拿了些衣服和洗浴用品。溫念如震驚無比，看着暖陽，糾結好一會才怯怯地問。

“你們是神仙嗎？”

“你看我們像嗎？”

溫念如看了看暖陽和萬凝煙，點點頭又搖搖頭：“你像神仙，那位姐姐像大明星。”

“哦？”萬凝煙靠着門，笑顔如花：“你看我像哪個大明星？”

“像萬凝煙，笑起來更像，”溫念如想了想，補充道：“就是你比她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