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被馮萱看破,尚知予有點不自在,她隻是受好奇心驅使才會去看有沒有攝像頭,但就這樣被馮萱點出來,就好像她準備做什麼似的,有點尴尬。
馮萱的手燙得尚知予十分不适,她很少與人這般親近,就連與她關系不錯的表妹,她都會避免與其産生肌膚之親,别人的體溫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不過她沒立即甩開,反正一會兒到座位就會分開,沒必要多此一舉。
床品是紅絲絨材質的,看起來暧昧至極,躺下去也很舒服,但尚知予還是很不自在,她還是第一次和母親以外的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床很大,足夠并排躺兩個人,但再大的床也有邊界,架不住尚知予一次次挪動,馮萱一直緊挨着她,心裡頗感無奈。
本來她還隻是猜測馮萱可能對她有什麼企圖,現在基本坐實了,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電影根本看不進去一點。從零星的片段來看,這電影也不值得一張電影票,真不知道馮萱是從哪裡聽來的電影不錯的評價,也或許這句話就是诓她的。
愛情主題到什麼時候都免不了吻戲,看着大屏幕上吻得難舍難分的男女主,尚知予尴尬至極。她下意識看了馮萱一眼,沒想到馮萱也正好看向她,吓得她趕緊撇開視線。
尚知予剛偏過頭,一個溫熱的物體就落在她的唇角上,吓得她立刻跳下床。
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就算她們都是女人,就算馮萱喜歡她,也不應該這樣不明不白就吻她,甚至問也沒問她的性取向,更沒有表白。尚知予覺得自己并沒有被尊重。
尚知予忍着怒意對馮萱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也不管馮萱是何反應,尚知予就邁腿離開了影院。
尚知予找到自己的車時,代駕還等在旁邊,馮萱讓她在這裡等着她們。尚知予剛想告訴代駕自己家的地址,代駕就對她說:“不好意思,馮小姐說我可以下班了。”
尚知予被氣笑了,她隻好現場學習怎麼找豪車代駕。一個小時後,代駕才匆匆趕來把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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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同樣憤怒的馮萱,大晚上,不打招呼就直接沖到歐琪家裡,對歐琪抱怨:“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嫌棄我,我就親了下她唇角,她立刻就從床上彈起來,吓了我一跳。”
歐琪還沒睡,正在客廳獨自喝着紅酒,馮萱的突然來訪打擾了她的興緻,她白了好友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就說你不會成功吧,非不聽,她有喜歡的人。”
馮萱高傲地問:“誰啊?有我漂亮嗎?”
歐琪仔細看了馮萱幾秒,随後說道:“還真有,主要你倆不是一個風格。她比你成熟,和尚知予一樣大,她們是高中同學。”
馮萱氣勢弱下來:“好吧,二十八歲的女人确實很有魅力,輸給年齡也不算虧。”
歐琪嗤笑:“你倒是想得開。”
馮萱歎了口氣,故作老成,“對女人我向來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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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尚知予立刻沖進浴室清洗,想到馮萱剛剛的那個吻,想到葬禮後馮萱在勇者遊戲時和别人的吻,心裡忍不住的煩躁。
這算什麼?馮萱這是在拿她消遣嗎?她十分不理解,她是哪裡做得讓馮萱覺得她是可以被消遣的了?是她看起來太随意,還是太廉價了?
馮萱沒再發來消息,尚知予也沒有給她發送隻言片語。哪怕現在她名下擁有歐夢集團最多的股權,但她下意識還是不敢招惹馮萱,招惹有錢人。
不提家世,就憑馮萱是歐琪的好友,尚知予就不敢惹她。尚知予知道,自己看似是歐夢集團繼承人,實際上她就是歐琪的傀儡,她的榮辱富貴都掌握在歐琪手裡。
往後幾天,尚知予都悶在豪宅裡,足不出戶,盡管豪宅的舒适讓她的身體無所挑剔,但她的内心卻無比的空虛,她忽然感到孤獨與彷徨。
從前她兩點一線,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她早就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欲望,隻當自己是個賺錢機器,以還債為目的的活着。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變有錢了,曾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債務瞬間就被解決,她同時也覺得自己可以重新當個人了。現在,她卻又忽然被一盆冷水潑得回到現實。
她與她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那就不必硬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