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轉角,源樂時看到兩個雲騎士守着一個狐人模樣的女子,對面包圍着四五個魔陰身士卒,雖然在他的視角裡狐人并不是一個人的模樣。
那狐人皺起眉打量四周然後看向正走過來的他們五人,語氣迫切地說:“喂,你們幾個!快來幫忙呀~”
然後源樂時就看到熱心的三月七第一個沖出去,接着是穹,他無奈扶額,隻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别人看不出來對方高明的僞裝很正常,星穹列車的成員助人為樂也很正常。
于是便綴在他們身後,時不時給吸引了魔陰身士卒注意的三月七和穹一點治療。
也不知停雲那小姑娘如今如何了,早就跟她說了命中或有一劫,需注意一下自身安全,看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是被冒牌貨打暈了藏起來還是殺了處理掉都不知道。
不過也不必太擔心,源樂時送了停雲靈器“市隐”——就算死得身軀都沒了,也能複活一次,雖然隻能使用一次。
盡管效果聽起來過于逆天,實際上也真的逆天。
源樂時猜測可能是世界的差異以及其自動調整,靈器的效果大緻上沒有改變,隻是調整了部分數值。
所以,該怎麼解決這個冒牌貨呢?源樂時不想動腦子,便打算交給聰明的景元來處理,反正都是人家仙舟的事,交給本土人處理最合适,這沒毛病。
“喂——别走神啦,這裡我們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往哪裡走?”
三月七伸出手在源樂時眼前晃了晃,出聲提醒道。
“啊,已經解決了嗎?真是多謝你們了”,源樂時眨眨眼,然後轉向狐人女子,“那停雲小姐呢?接下來跟着我們一起出去還是另有打算?”
雲騎軍向源樂時敬禮後詢問停雲是否随他們返回天舶司。
“知道知道,急什麼,這幾位恩公還沒謝過,一走了之也太失禮了吧?”
源樂時含笑在一邊看着毀滅的令使熟稔地使用着停雲的身份,若非他體質特殊,還真發現不了這位商團接渡使被調包了。
那麼,這是否能合理猜測對方所圖甚遠,早有計謀呢?
“停雲”詢問星穹列車是如何在已經全面封鎖的情況下進入仙舟的,還時不時點一下源樂時,對他說不如一起帶着遠道而來的客人去見見馭空。
源樂時搖搖頭說:“這就不必了,停雲小姐,我就先留在這裡看看還有沒有被魔陰身傷到的雲騎軍吧,你知道的,我有自保的能力。”
“也是,源先生的實力小女子是知道的,那麼受傷的雲騎軍就拜托你了,不過小女子還是建議源先生在處理完後早早離開這危險的地方較好”。
“那就,謝過你的好意了”,源樂時轉身,然後在路過穹他們三人時當着他們的面收回臉上的笑容,“星穹列車的朋友,等這次危機結束後我來打聽打聽你們的光榮事迹可好?”
穹看到這幅川劇變臉有些吃驚,他想張嘴說什麼,但被瓦/爾/特·楊打斷,他說:“光榮事迹算不上,分享一下故事也是可以的。”
“如此甚好,那麼再見了”,源樂時背着他們揮手輕輕一跳飛到集裝箱上面遠離他們的視線。
而在下面的瓦/爾/特·楊也在接下來的行程中暗暗提防起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行事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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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你這将軍怎麼當的啊?怎麼什麼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啊?要我看啊,不如你這将軍的位置讓給符玄坐兩天吧?”
在派出一些擁有治療能力的精怪救助雲騎軍的同時,源樂時自己一個人比停雲他們更早離開流雲渡,然後用三世鏡架起通往空間隧道直接來到神策府。
沒想到不止景元在,符玄也在,于是源樂時便輕描淡寫的提到停雲被毀滅令使冒充以及持明族龍師異動的問題,然後趴在桌子邊看着另外兩人。
現在景元正在思索應對方式,而符玄聽到源樂時的話不爽地哼了一聲。
“才兩天,我要是想,将軍這位置早就該輪到我了”,符玄拌嘴後将話題拐回去,“不過毀滅令使,着實沒想到,窮觀陣亦不曾蔔算推演到。唔,此間兇險,或有不當必将生靈塗炭。”
“是這麼個事,所以怎麼辦?要知道我可不會什麼謀略,腦袋空空啥也沒有”,源樂時換一隻手撐住腦袋,眼睛也沒有聚焦,不知怎麼就看向景元的頭發了。
“咦,景元元,你頭發怎麼保養的啊?活這麼久了還這麼多頭發還這麼茂密?”
景元回過神來,說着之前從源樂時那裡學來的話術:“怎麼樣,仙舟體質,很神奇吧?”
“也是哈,說句不道德的話,你們仙舟人才是豐饒神迹的正統啊,腦袋掉了隻要在一定時間内縫上去就還能活,要是能攻克魔陰身不就是相當于永生了嗎?”
“非也非也,源先生這話在景元和符卿面前說說倒也罷了,在外面說可能會被極端的人非議哦?”
景元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鎮定自若地回了源樂時的話:“至于解決方法嘛,不正是有星穹列車這一奇兵,還有源先生你嗎?”
“切”,源樂時起身走到景元面前攤開手,“請我幫忙可是要有實打實報酬的,你不會要白嫖吧?不會吧不會吧?”
“自然,等解決了,我自掏腰包給你豐厚的報酬。”
“景元,那我呢?”符玄禮貌插嘴,順着源樂時的話也來讨要報酬。
“嗯?符卿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是和我一個陣營的,何來報酬一說?”景元笑眯眯的裝傻,一句誇耀的話就把符玄迷得找不到北了。
“所以,解決方法是什麼?詳細談談?”源樂時看着外面快黑下去的天色,對景元說,“快點快點,齊加納叫我回家吃飯了,小麒麟今天也沒有來得及逗呢。”
“旁的辦法皆是無用,對方作為毀滅令使,景元隻好以身入局了,至于旁的計劃,你且聽我細說。”
“啊?果然玩政治的心都髒啊,嚯,還能這樣啊?你真牛!那行吧,等要開打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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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鱗淵境。
源樂時看着跟着景元身邊額間伸出龍角的青年,緩緩打了個問号。
“啊?原來将軍這奇兵的稱号不單單指星穹列車和我,還有旁人呢,唉,早知你有他,我就不來了,今兒個他來,明兒個我來,這樣不至于太熱鬧,也不至于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