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警官，别聽這個壞蛋胡說。他剛才想要殺了這個孩子，我不得不這麼做。”】

憑什麼這群道貌岸然的家夥能好好活着……

【“回家找媽媽去吧，小子。超級英雄可不是給你這種小屁孩當的。”】

他才不要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

搭在諾蘭手臂上的左手霎時握緊，下一刻，另一隻手掐住同一隻手臂，力氣大到将對方的骨頭捏得嘎吱響。維克多咬緊牙關，低下頭憤怒地瞪視諾蘭。

諾蘭的一邊嘴角悄無聲息上揚，眼中浮現出野性十足的瘋狂。

在維克多即将捏碎他的骨頭前，諾蘭反手将他扔出去，眼睜睜看着他掉下山頂。

維克多不停下墜，失控的滋味将他拉入死亡的漩渦中。他咳嗽着張開雙臂，大腦瘋狂暗示自己像馬克一樣飛行——

就在一瞬之間，他停止了下墜，漂浮在空中，就像是掙脫重力的束縛。随後，他擺正身子，雙臂置于身側，一鼓作氣沖回山頂。

他的速度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不到一秒維克多便重回山頂，飄在空中。他控制自己停在諾蘭上方，俯視着這個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的男人。

“你——”維克多懷着滿腔怒火開口，又克制不住地咳嗽起來，“咳咳……你就跟那群混球一樣該死！”

“是嗎？”諾蘭擡頭看着他，語氣懷着詭異的自豪。

“那麼現在，你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了。”

他的話令維克多的怒火被困惑澆滅，“什麼意思？”

“你是個維特魯姆人，還要我多說嗎？”

“你——你怎麼知道？”

話剛問出口，一個早已被自己遺忘的小事突然浮上他的腦海：諾蘭在醫院的第一天拔了自己的一根頭發。

“重新擁有兩隻手的感覺如何？”

諾蘭的話再次提醒了他。他将全新的右手舉到眼前，操控着五指一握一張，感到既陌生又奇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隻右手何時長出。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維克多放下右手問他。

諾蘭似乎不滿一直仰着頭。他同樣升到與維克多同高的空中，令後者迅速向後飛退。

“那是重點嗎？”諾蘭用反問的語氣回道。

“你比馬克有天賦，但你的智力似乎受人類血統影響更大。”

抛出的問題沒有一個得到正面回答，還被嘲諷了一頓。無盡的挫敗感讓維克多重燃怒火。

“你想殺了我！”他憤怒控訴諾蘭的行徑，“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馬克和黛比知道嗎？”

一提到那兩人，諾蘭便緊鎖眉頭，神情不再淡然。

“你最好不是在威脅我。”

“如果我就要這麼做呢？”維克多握緊雙拳，随時準備利用自己的全新能力揍扁這個自大狂。

諾蘭深深看了他一眼，許久沒有回答。他的沉默更像是對維克多的另一種答複——一種維克多根本想不到的答複。

過了一會，他終于肯再度開口，“你多少歲了？”

對方莫名其妙的問題令維克多的怒火無處發洩。他不想再乖乖回答，于是直接飛到諾蘭前方揮出拳頭。

他的拳頭被諾蘭輕松接下，握在掌心中。在一拳被接下後，維克多迅速揚起另一隻拳頭砸向對方，但又被接住。

維克多使出全力想要憑借蠻力突破他的防線，可自己的兩隻拳頭依舊被穩穩當當擋在諾蘭的跟前。他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憎恨地瞪着面前這位年長的維特魯姆人。

諾蘭看着他，吐出一個詞。

“Pathetic（可悲）。”

他的拳頭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拽過一周，連同雙臂一起向外猛扯——

“啊！！！”維克多痛苦嚎叫起來，雙臂被諾蘭連骨帶肉扯下。

他眼看着斷肢處的血肉飛濺到空中，幾滴鮮血濺到了諾蘭冷靜得可怕的臉龐上。

無法承受的痛楚令他神志渙散，從高空中不受控制地下落。在即将失去意識前，他感受到自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鼻間全是那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