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十分不确定地回答:“可能需要。”
克裡斯撫摸下巴作思索狀。
“我可以幫你,”他語氣十分輕快,“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要怎麼幫我?”
“我有人脈,能幫你修好這個——”他看了眼維克多手腕上的裝置,“這個什麼腕表,輕輕松松,根本不是事。”
“真的嗎?”維克多狐疑地問。
“當然,我可是和平使者。”他自豪地挺起胸膛,在提到名号時特地加重了語氣。
“……條件是什麼?”
克裡斯又用上粘膩的眼神打量起維克多,搞得後者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跟我睡一覺。”
聽到他的回答,維克多表情麻木,毫不猶豫轉身往病房的窗戶邊走去。
“等等等等!”克裡斯追在他背後,試圖挽留對方,“你跟我交往也行!”
維克多不知道這個新提出來的條件究竟比上一個好在哪裡,但好歹還算能接受。
他面無表情回過頭,一隻手搭在窗戶邊上,等待克裡斯接下來的話。
“我可以幫你修好那玩意,甚至能幫你回家。”克裡斯信誓旦旦,“我以我的制服和頭盔起誓,寶貝,沒人能懷疑和平使者誓言的含金量。”
維克多沉默盯着他,直到他雙膝變軟,想要把先前的條件當作補充條款加在後面時,他聽到維克多這麼回複自己。
“……行。”
克裡斯又喜又氣,喜的是終于搞到了一個男朋友,氣的是沒來得及為老二争取待遇。
他握拳做了個“YES”的動作,還沒等來得及吟唱幾首歌表達喜悅,他又聽到維克多說:“隻能交往,不能做其他逾越的事。”
克裡斯咽了咽口水,“上床呢?”
“不行。”
“手*?”
“不。”
“口*?”
“不可以。”
“腳*?”
短時間内聽到如此之多肮髒的詞語,令維克多的臉頰變得通紅。
“……就隻能是柏拉圖式的交往。”
“連接吻也不行嗎?”克裡斯崩潰叫喊,“這已經是最最最無趣的方式了!”
維克多抱肘别過頭,“就像我說的,不能有别的無關行為。”
克裡斯雙手舉在胸前,默默握成拳頭。他下巴收緊,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像是在忍受極端痛苦的事情。過了很久,他才憋出了一個簡短的"Fine"。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克裡斯的眼睛被這句話點亮,随後又意識到對方說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幹巴巴說:“我想睡覺。”
維克多點頭表示理解,然後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看着他走回病床坐下。
“你在幹什麼?”克裡斯問。
維克多在椅子上坐得挺直,“扮演好我的角色。”
如果真要扮演好你的角色,那就該直接脫下褲子過來開搞,而不是學什麼含情脈脈的韓劇男配!
克裡斯在内心瘋狂咆哮,表面則維持着嘴角抽搐的表情,僵硬躺下。
他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無性戀嗎?為啥現在的年輕人比他那個年代還要保守!
他伸手拉過床單蓋在身上,眼睛一直盯着上方多了幾張蜘蛛網的天花闆,身子一動不動,仿佛躺進了一個窄小的棺材裡。
“……你不睡嗎?”維克多問。
克裡斯沉重呼出一口氣,沒有看身旁坐着的人,“有你在我睡不着。”
他親手扼殺了克裡斯蠢蠢欲動的欲望,克裡斯能不爬起來逮着對方狂揍,就已經夠給面子了。
身旁傳來了一聲輕歎,伴随着起身離開的聲音,一陣寒風吹刮他的側臉,又迅速消失。
克裡斯扭過頭去。隻見維克多已不見人影,而窗戶邊飄進的幾朵雪花落到窗沿上,化作了一灘雪水。
他不會真跟超人交往了吧?現在這麼流行多元宇宙,說不定這位是其他宇宙的超人?雖說會飛的不僅隻有超人,但對方長得确實有點像超人,隻要忽略瞳色的話。
克裡斯認真點了點頭,又因為在床上做出這個動作有些吃力,還牽扯到了後脖頸的傷痛。他哀嚎一聲,翻過身揉搓自己的脖子緩解疼痛。
又或許隻是個奇怪的夢。等他第二天醒來就會發現,根本不存在什麼異世界而來的維克多·畢夏普……
帶着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克裡斯沉入真正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