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警?你他媽在這裡幹什麼?!”
克裡斯難得吓破音,把洗衣液往購物車裡一扔就要走向那人,又被維克多冷淡許多的聲音攔在原地,“你熟人?”
他看向恢複平靜的維克多,緊張得結結巴巴:“是啊……你要是不高興……我可以攆他走——”
維克多搖頭表示無所謂,轉身挑選貨架上的牙刷與牙膏。
被稱作義警的那個蒙面男人推着購物車,邁着輕盈的步伐來到兩人身邊。
“我真高興你出獄了,兄弟,但你怎麼都沒給我回個電話?”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克裡斯十分驚奇地說,“我好不容易才把欠了四年的話費繳完。”
義警的面具後傳來委屈的聲音,“可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耶。”
“鷹鷹才是。”
“那最好的人類朋友呢?應該是我吧?”
“我連你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看到對方空空如也的購物車後,克裡斯突然大叫起來,“什麼鬼?你在跟蹤我嗎?!”
“不是,隻是巧合!”義警急忙舉起雙手以示無辜。
“騙鬼呢!你穿成這樣出來購物?你這個跟蹤狂!”
維克多将選好的牙刷與牙膏放到購物車的空位裡,好心提醒克裡斯:“你再大點聲,其他人都會注意到他。”
克裡斯乖乖點頭,然後壓低聲音對義警說:“你離我們遠點,别把我跟我男朋友扯進去。”
“兄弟,這也太無情了。”義警塌下肩膀,聲音聽上去很受傷,“自從你進監獄後,我就一直在收集家用電器——”
“真的嗎?”克裡斯挑眉問。
義警點頭。
克裡斯又扭頭看向正對貨架上的商品思考的維克多,撓着後脖靠近後者,“嘿,寶貝,我想跟他聚一聚,出去玩玩,你看……”
他沒有說完,而是小心翼翼觀察維克多的表情。義警也雙手合十上下搖晃,“拜托你了,和平使者的男朋友,我絕對不會帶他出去殺人放火!”
維克多後知後覺轉過身,對着兩個擺出不同懇求姿态的男人愣了會,甚至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怎麼感覺自己無意間成了某人的家長?
“……當然可以。”
維克多甚至都想不到拒絕他們的理由。隻要别把他牽扯進去,克裡斯想做什麼都行。
得到維克多的批準後,克裡斯與義警同時歡呼,然後伸出手默契擊掌。
“這些東西就拜托你帶回家了!愛你,阿維(Vic)!”
克裡斯興沖沖地與義警一起跑出超市,留下了兩個購物車。
維克多低頭看着其中一個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購物車,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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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排在長隊最末端,随着隊列的前移,時不時推動克裡斯留下的購物車。
漫長的等待總會令人感到無聊。他低頭撥弄着右手上的腕表,期盼能看到屏幕亮起。那塊漆黑的屏幕從昨晚到現在都毫無動靜,完全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功能。
這塊腕表本來是用于定位維克多的坐标,附帶與全球防禦局聯絡的功能。有了它,哪怕維克多沒有成功回到原來的世界,西塞爾也能将他拉回去。可誰能想到腕表會在首次傳送後壞掉,他又被扔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隻能嘗試自救。
說到自救,他目前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克裡斯身上。短暫的相處過後,他深知不能完全信任這個思維跳脫的家夥,他還得另尋辦法。
除開腕表,肯定還有辦法回到防禦局,因為他的上一次穿越就沒有得到防禦局的幫助。雖然他現在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穿越,但一定是某種力量、某種機器,或是某個人造成了這種結果——
某個人……會不會是某個超能力與傳送有關的人搞出來的?
維克多感覺自己離真相更近了一步。原先世界本就存在許多注射過五号化合物後擁有稀奇古怪超能力的人,自從來到戈多金大學讀書,他的身邊更是多了一大群濫用超能力享樂的同學。
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所乘坐的那輛校車上滿載戈大學子,所以不排除有哪個同學在緊急關頭能力失控的情況,但究竟是哪一位、對方又是如何做到的,他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之前住在馬克家時,他由于斷手以及遭到諾蘭虐待,長期處于消極的狀态中,也總是逃避回憶起那場災難性的車禍。在諾蘭離開地球後,他又忙于芝加哥災後志願小組的活動,還有煩惱如何開解馬克,根本沒心思梳理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現在對他來說正是個濾清思路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