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話後,李秀甯卻不再言語,沉默一會,陡然一笑,“怎會呢,柴家是多少女子的良配之選”。
這笑并沒有多開心,紅拂清楚柴公子溫文爾雅,對小姐更是一心一意,柴家亦有巨财,确實是如意郎君之選,可小姐想要的,真的是這些嗎?
“小姐”,她正欲繼續言語,門外卻傳來緊接之聲,“小姐不好了!”,闖入之人,竟連禮儀都忘卻,惹得紅拂面色不善,但礙于李秀甯未有言語,故沒有發聲。
“不好了,小姐,寇公子,寇公子瘋了!”,來人之後的話,更是一記重擊。
都怪仆人們太着急,因為見寇仲奇怪,便一時亂了方寸,如今瞧來,哪裡是瘋了,分明是喝了玉緻的湯,精神異常,故在院子裡打砸,見人便摔,仆人們見他是客,不敢動手,隻能去勸,可現下的寇仲哪還聽得進去這些話,隻一個勁的摔人,等着李秀甯去處理此事的時候,寇仲已打出了自己的院子,徐子陵已經不知第多少次被推倒在地,衣衫和頭發瞧來都甚為淩亂。
鬧出的動靜不小,等着李秀甯趕到的時,寇仲已被傅君婥給打暈在地,在沖她有過招呼後,徐子陵将寇仲扶回了房間,李秀甯給了仆人一些銀錢并讓紅拂帶着他們去敷藥,一個個的摔得估計不輕。
等着紅拂回來的時候,大夫跟着一同趕到,與此同時,李秀甯注意到在屋外有宇文淑的身影,這一回,寇仲鬧出的動靜不小,宇文淑有所察覺亦正常,不過宇文淑并無在此呆多久,轉而便消失于夜色中,李秀甯瞧此,心有在意,便令紅拂于暗中跟着宇文淑。
見紅拂的身影也跟着消失在夜色中,聽着有腳步聲在靠近,李秀甯這才收回心,扭頭但見傅君婥依舊頂着那頂竹笠,從屋内走出,大夫則緊随其後。
“王大夫”,見着大夫,李秀甯頗為禮待。
“四小姐”
“他如何了?”,然後便是對寇仲的事有所問詢。
“四小姐請放心,我見公子面色紅潤,經脈強悍,像是服食了某種藥物,以至于精神如此抖擻,但此物對身體并無害,反像是某種滋補之物,不過,他很快便會醒,若要讓此勁盡快消除,還是得讓他能有所發洩,最好不要再打暈,這反是害他”
“是,多謝王大夫,我讓人送您回去”,說完,李秀甯便喚了手下,令其護送大夫離開,等着一切都處理完,她才看向傅君婥,“我不知不能打暈”,又聞其言語,雖重紗擋住了傅君婥的表情,但李秀甯可以想象得出這位前輩的愧疚,估摸着沒想過竟會弄巧成拙。
“傅姑娘莫要在意,若剛剛是秀甯在,也定會作此選擇,如今絕非可以鬧出大動靜的時候”,李秀甯對其有所安慰。
“這好好的,怎會突然吃什麼大補之物”,傅君婥知曉寇仲一向管不住口,此番怕也是自作自受,但仍舊沒忍住吐槽的口。
“怕是玉緻的湯”,李秀甯不久前才聽紅拂提過,自記憶深刻。
經過李秀甯這麼一說,傅君婥自是也記起今日寇仲與宋玉緻間的争吵,後來她也再度問過寇仲詳細情況,得知确實是寇仲無意識下喝了宋玉緻所熬的湯。
“湯為秘方所制,于人大補,但好在對身體無害”,李秀甯接着言語,她并不希望傅君婥誤會玉緻。
對傅君婥說來說,事情既是如此,便無需追究,更何況,那宋小姐絕非小人,“本就是他無禮在先,倘若真于身體有害,也隻能怪他無管住自己的嘴。”
見傅君婥無追究之心,李秀甯暗暗松了口氣,玉緻的性子,想必即便是傅君婥,也不會多想,隻是此事她終究還是要處理,“不論如何,此事也算是我李家對三位照顧不周,秀甯在此緻歉”
“他既無事,四小姐何須如此客氣”
“前輩,既如此,晚輩有一事相求,還望前輩應允”,趁此機會,李秀甯便提出她心中所慮。
“四小姐所求,可是與此事相關?”
聽此,李秀甯未有否認,微有颔首,“玉緻和寇公子一向不對付,今日出醜之事,若讓寇公子得知,此事與玉緻有關,秀甯擔心兩人遲早鬧出禍端,在秀甯送三位離開之前,秀甯希望若寇仲問起此事,姑娘能有所隐瞞,莫要提及玉緻。”
“此事不難,我與他們本就是一個教,一個學,并無太多言語,即便四小姐不說,我亦不會多言此事。”
“多謝姑娘”
“舉手之勞,隻是不知四小姐接下來打算如何,若他無法停止吵鬧,豈不又要引發府内動亂?”
提及此事,李秀甯稍有思慮便有了主意,“此事也不難,在這座别府,我二哥有一練武房,不如将寇公子關在裡面,秀甯會派人在外面盯着寇公子,若有事,也能及時反應”,更能避開宇文淑所在。
“讓我去盯着吧”,李秀甯話音才落,便有一聲由屋内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