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同樣的解釋後,不論信或者不信,王福都沒有留下宋玉緻的心,自是答應得快速,更何況他也不覺得那被宋玉緻挽走的農家婦,能做出何事,便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宋玉緻走後,他便匆匆檢查起了後廚的一應事宜,而這個小插曲,被他給匆匆抛于腦後。
“給”,見那擅自挽住自己的宋玉緻拉過自己的手,掏出錢袋子放在自己手上,一副要慷慨解囊的樣子,婠婠下意識墊了墊袋子,還不輕,想來不少,既如此,她便也不推脫,作勢握緊了錢袋子,誠惶誠恐的開口:“謝......謝謝小姐”,若彼時葉靈瞧見此景,怕是都不得不感歎自家這師姐,裝得還真像,瞧來便令人忍不住心疼,都還沒用魅惑之術呢,宋玉緻便已然深陷,有一種強烈的護犢子之心。
“無需多言,姑娘隻需把它收好便好,這城内混混扒手甚多,需得小心為上”,宋玉緻說着,手下意識地搭在那錢袋子上,往下壓了壓,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倒是真在為身前女子着想,畢竟她說的是實話,在李府可就有兩個混混扒手在呢。
窺見宋玉緻之意,婠婠便也沒有遲疑将那錢袋子放入了身上口袋,“姑娘放心,奴家定會小心”,并沖宋玉緻有所保證,瞧宋玉緻見自己收好錢袋子後,面色明顯放松了些,顯然是真在意。
見其如此純真,倒是,她看着眼中人,心中頓時有了計策,可以利用,她這般想着,在宋玉緻未曾瞧見的空檔,眼中狡黠一閃而過,甚至令她忍不住哼哼了兩聲。
在柴紹的陪同下,李秀甯好不容易與衆人打完招呼,轉頭卻隻見紅拂,沒見那熟悉的身影,當下不禁在意,朝着紅拂喚了聲,又借口和紅拂有話交代,暫時遣走了柴紹。
“小姐”,紅拂走到李秀甯跟前,恭敬行禮,見其微皺眉眼,當即更貼近了些李秀甯,“小姐可是有何吩咐?”,立馬便瞧出李秀甯的心思。
對李秀甯來說,見那一直跟着的人不在,總有些無法适應,又想着玉緻對柴紹的不喜,自覺有所忽視玉緻的心情,隻不過,她也确實沒想到柴紹邀約的目的地竟是如此昂貴,令她都忍不住有所歎息,又無法表露不喜,“玉緻呢?”,她有所問,紅拂一向是她的眼睛。
聽小姐所言竟是在意玉緻而并非計劃中的雙龍,這有些超出紅拂的預料,不過轉念一想,她便覺得此事正常,畢竟比起雙龍自還是宋小姐更為重要些,“宋小姐說這裡頭悶,交代了紅拂一聲,便已離開”,紅拂說着,見在聽到宋小姐已離開,自家小姐那皺得更緊的眉眼,便忙補上後續,“宋小姐說,有管家陪同,讓小姐莫要擔心,而且她定會趕上開席”。
聽着有管家跟随,李秀甯多少放下了些心,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玉緻近來一直住在李府,今日和她一樣在收到柴紹的邀約後,便陪同她前往來此,各中情節,何來的管家。
“你可有親眼瞧見管家?”,她才放下些許的心,再度被提起,尤其是瞟見紅拂明顯愣住,思慮之态,顯然是并無有此記憶,這令她的心被揪緊,随後果見紅拂搖頭,這令垂于身側的手,忍不住捏緊,但理智令她壓下緊張,足以去細細考量此事,“當時你見玉緻,可有異樣?”,她追問此中詳情。
經提醒而回憶,當時的玉緻姑娘似乎并無有異樣,也未有何暗示與她,她搖搖頭,“宋小姐當時瞧來和往常無異,紅拂并未發現異樣”,如實作答。
紅拂的察言觀色,李秀甯一向并無懷疑,如此說來,離開客棧确實是玉緻自己的心思,這地方原本也不該困住她,如此一想,倒多少能找到合适的緣由理解此事,想那玉緻的性子,此地留不住倒也正常,想到此,李秀甯忍不住有所歎,“這丫頭”,嘀咕着似有生氣,可表情瞧來還是無奈的情緒更多。
紅拂瞧着,心道,自家小姐其實也并沒有像二公子所說的那樣完全制住宋小姐,主要還是靠宋小姐自己聽話,小姐的運籌帷幄,倒是沾不上宋小姐,當然她也清楚身側人的擔心依舊,“小姐,可是需要紅拂派人出去?”,她有所請示。
在詢問下,李秀甯沒多想便點頭同意,可卻又立刻以一句“且慢”叫住了要走的紅拂,在紅拂回過身,那不解的注視下,才有所解釋,“如今在這揚州,最重要的便是【長生訣】,玉緻隻要與此事無關,倒不會成為關注的重點,若是動用人手,怕反會引起宇文化及注意,反令玉緻卷入其中。”
“小姐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紅拂照此而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