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聲痛呼,一劍落下,為首刺來者的胳膊被斬下,隻見那人忙捂着殘缺的胳膊,卻止不住血呲呲往外冒,還沒來得及處理一切,便被襲來的一腳踢倒,嘭的倒地,系在腰間的牌子撞磕在腰際,又被利落的扯下。
拿着牌子,走到拿劍的女子身側,紅拂果斷将手中牌子遞上,“小姐”。
伸手拿過紅拂手中的牌子,感受着自身充沛的内力,李秀甯握着劍的手,不由得加重些許力道,心中有所在意,對被騙一事後知後覺,随後才松一口氣,往手中牌子瞧去。
“紫竹”,念叨出與這塊牌子相關的幫派,李秀甯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一個本地幫派怎會突然對宋家的船隻進行襲擊,除非,思及「長生訣」存于此的事,一切似乎又開始有了解釋。
此時船上腳步聲此起彼伏,甚為淩亂,到處皆是刀槍劍戟的交戰聲,看着已倒地的數具屍體,李秀甯沉重的心緒在驟然間收緊,遭了,“玉緻”,心有擔憂,便也顧不得許多,直越門而出,與正急匆匆而來的人相撞。
在看清來人後,還由不得李秀甯反應,她便已被抱住,耳中又響起那聲熟悉的“秀甯姐”,含着不小的顫音。
“太好了”,宋玉緻埋頭嘀咕,語音有一種緊張過後的放松,感受到這些情緒,李秀甯什麼都沒說,隻是輕撫着宋玉緻存着顫栗的背,“可有受傷?”,她問,在聽到對方略帶沉悶的哼聲否定後,綿長的呼吸從她鼻翼中而出,她亦是大松口氣。
見此情形,紅拂自然地扭過頭,偏向一側,雖事情變得緊張起來,但她心中卻在暗暗為兩人高興,可算是不鬧别扭了,然後果斷将沖來的身影一擊斃命,血濺在她手指之上,散發着粘稠的熱意。
“紫竹幫鬧不出如此大的動靜”,耳邊傳來李秀甯冷靜的分析,再看去時,原本相抱的兩人已然分開,隻是依然緊貼着對方,“如此弱的勢力,上船等于送死,更何況”,目光下意識投向前方,宇文化及的五艘大艦,氣宇軒昂,不是可輕易叨擾的氣勢。
如此不對勁,李秀甯心自然難安,剛要開口卻被身側人打斷,“我想去看看婠婠”。
“婠婠姑娘?”,許是沒料到宋玉緻會提及到婠婠,李秀甯難免有些訝異,況且整個船上想必也就是那裡最為令人覺得安心。
點點頭,宋玉緻心裡清楚身側人接下來最關心什麼,不久前的事便是一根刺,即便被目前緊急的狀況給掩蓋,可依然能輕易的冒出頭,以此帶來難受,她不願與秀甯姐針鋒相對,為她心中本該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倒不如避開,也免得讓對方心煩。
“你跟着我最好”,可李秀甯卻拒絕。
見身側投來不解的眼神,李秀甯清楚跟着婠婠,若那人願意,宋玉緻會去到最安全的地帶,可婠婠性子難控,未必能事事照應,更何況,“我會擔心你,整個船上,我唯獨不願你離開我”。
“秀甯姐”,這些話,直觸宋玉緻的心,那根尖銳的刺,似乎因此有所軟化,令宋玉緻心中一下子存出些許面對的勇氣。
身側的目光着實有些緊切,盯得李秀甯竟有些透不過氣,隻得強行扭開視線向前,“婠婠姑娘身法莫測,想來無需擔心,如今情況不明,你跟着我最為穩妥”,又有所解釋補充。
可這些,宋玉緻倒是不在意,李秀甯隻覺得胳膊一緊,緊接着便落入一陣暖意之中,“我們走吧”,身邊傳來緊挨着的人,那有些悅耳的聲音。
未再言語,李秀甯隻是點過頭,便主動朝雙龍的住處走去,卻在最終隻看到空空的房間,不論是雙龍還是傅君婥都未見到,難免疑惑漸生。
飛舞出的數條絲帶,席卷住襲來人的脖頸,婠婠一個輕跳翻身,牽動絲帶,那四人便連連中招,趴倒在地,絲帶被飛速收回袖中,消失無蹤,婠婠飛落在在船欄之上,海風之下,她的衣裙微揚,融在月光之下,自有一中難以言說的鬼魅。
“你們?”,微微偏頭看着已從地上爬起的四人,婠婠心中疑惑漸生,這幾人身手不弱,對自己的天魔音更是提前有所防備,來者不善啊。
“我們将軍有請姑娘一見,還請姑娘随我們走一趟”,四人中位于中心的男人,擦了擦嘴角摔出的血,躬身對着婠婠相請,一副有禮的作态,他亦是其中唯一帶着半邊鬼面具的人,其餘三人皆帶着黑面紗。
“夜半三更,什麼将軍會讓一絕色佳人外出”,婠婠說着,不由得雙手抱于身前,身形微往前俯身,“流氓也自稱将軍”,微微上翹的嘴角,掩蓋不住那一瞬間嘲諷的冷意。
“你!”,四人中一人被氣到,面紗都被吹動,還是帶着面具的人擡手,他才安靜下,壓下對婠婠的怒意。
“姑娘,我們并無惡意,也無意與姑娘相對”,杜明深知大哥對眼前女子的興趣,斷不敢得罪女子,卻又有命在身,若無法帶回女子,懲罰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