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彩色的照片如紛飛的雪花般飄散在了五條家主的茶桌上。
五條悟舉着一個塑料袋,把塑料袋中的東西一股腦地傾瀉在五條家主的客廳中。
五條家主見此,身體後仰,稍稍皺眉:“悟,你不要不懂事……”
他撿起一張照片,想說的套話頓時凝滞在了嘴邊,臉上從容的神情也在他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瓦解了,他顫抖着聲音問道:“這是什麼?你哪裡來的?”
“你應該很清楚吧。”五條悟說。
他靜靜注視着五條家主跪趴在地上慌亂地撿照片的舉動,道:“不用擔心,這些我都有備份。”
“我說我的咒具怎麼會被你私自送到禅院家,我的術式信息禅院家的人好像比我自己都要了解……原來是你在這之中作梗的原因,每年收了不少錢吧。”五條悟捏起一張照片,點了點照片上的畫面,照片中,五條家主正從一個黑衣男人手中接過一個銀色保險箱。
“3000萬?6000萬?1億?”
五條家主攤在地上,看着俯視着他的白發少年。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隻是不知道會來的這樣快。
“這才是你應該的表情嘛,看着我,”五條悟說:“我知道你跟禅院家做交易,交易内容大概是把我的消息買給對方牟利之類的,我知道,但是家族裡的其它長老還不知道……”
五條悟聲線還沒有發育,因此帶着絲稚氣:“究竟誰是未來的家主,你究竟應該效忠誰,老子限你一天之内想清楚這個問題。”
“……”
在茶室減弱的燈光下,五條家主仰頭,看着眼前神情平靜的少年。
也許長大隻發生在一瞬間,他之前總感覺五條悟還小,因此雖然他有着強大的咒術天賦,可他也隻是把他當做供奉的神子對待,隻需維持表面上的尊敬即可。但五條悟似乎變了,具體變化在哪他說不清楚。
五條家主問:“你哪裡來的這些?”
五條悟說:“你就當是咒靈送給我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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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
夜蛾正道并不反對早戀。他是這樣想的,他們咒術師普遍壽命就不長,很可能僅有的幾年快樂時光就是在咒術高專這裡度過,如果連這點樂趣都要剝奪,自己也太不是人了。
但是五條悟的早戀除外。
今年咒術高專共招收了四名學生,其中兩名來自著名的咒術世家——五條家,這兩位也是他認為有早戀苗頭的兩位。其中一名性格沉穩乖巧,簡直是在整個班級、乃至他整個教學生涯的中的清流、救星,名竹盛裕一;另一個嚣張自大,目中無人,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刺頭、麻煩,其名五條悟是也。
後者跟前者談戀愛,身為人民教師,夜蛾正道總會産生一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類似于一種對好學生學壞的惋惜。
但惋惜歸惋惜,課還是要上的。
今天的内容主要是咒術史,要從從禦三家的來曆開始講起,夜蛾正道低頭念道:“平成時代咒靈肆虐,有禅院……”
教室的一側傳來桌椅拖拽的聲音,接着是的桌椅的摔打聲,夜蛾的頭上浮起青筋。
他頭也不擡地揮手,咒骸從兩側跳出來,朝還在後排扯頭花的五條和夏油兩人頭上一人來了一拳。
夜蛾看了看表,還有20分鐘下課。
他繼續念道:“禅院、加茂……”
講桌前傳來手機軟件line的叮咚聲。
夜蛾擡頭,五條悟連連擺手以證清白,并指了指他身旁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淡定地合上書,并踹了五條的椅子一腳。
“手機給我。”夜蛾朝家入硝子伸手道。
家入硝子很不屑地小聲“嘁”了一聲,把手機從合上的書本中掏出給夜蛾。
“下課後來我辦公室拿。”夜蛾心累,假裝沒有看到她嘁的那一聲,把手機關機,放進衣服口袋中。
他翻了頁《咒術發展史》,覺得在座的學生沒有一個省心的……不對,其實還是有一個的。
夜蛾掃向坐在角落的竹盛裕一。
由于擔心早戀的緣故,夜蛾不允許五條竹盛兩人坐在一起,他不顧五條的控訴,把兩人支開,中間隔了個硝子。
竹盛裕一在睡覺。
《咒術發展史》的課本蓋在他的腦袋上,課本一起一伏的,課本下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一個紙團正好砸在他頭上,竹盛裕一摸了摸腦袋,慢吞吞地從書桌上爬起來。
“你幹什麼……”他扭頭,朝拿紙團砸了自己,并對自己擠眉弄眼的五條道。
五條悟表情誇張,沖他抹了抹脖子,并吐出舌頭,比出一個挂掉的表情。
夜蛾:“……”
夜蛾吼道:“你們都給我出去罰站!!!”
于是,夏油、五條、竹盛和硝子便排排站在了教室的門口。
五條悟懶散地靠在牆壁上,一條長腿半支起來,說:“裡面又沒有學生了,他坐裡面幹嘛。”
竹盛說:“制作咒骸吧,我看老師一生氣就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