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罵罵咧咧的跑回病房,果不其然發現吳三省消失的無影無蹤,氣得他恨不得轉回去把那個叫走他給混蛋三叔的醫生揍一頓。
好不容易才逮到那老小子!這下鬼知道要去哪裡找回來。
正當他十分不解氣準備走出病房們真要給那醫生來兩拳的時候,一道熟悉的人影被灰溜溜的提溜回來。
“二叔?!”吳邪大喜過望,吳二白的出現實在是雪中送炭,他狗腿的想去讨好一下幫了他大忙的好二叔,卻發現人另一邊手正扶着一個不認識的青年。
青年半閉着眼,看起來昏昏沉沉,被吳二白扶着一點點走到病房,腳步踉踉跄跄,要不是一邊有人扶着不知道要栽倒多少次。
“呃……二叔,這位是……?”吳邪有些遲疑的看着因為犯暈臉色發白幾乎整個人都靠在吳二白身上的青年,尋思他二叔總不至于幹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你三叔撞的。”吳二白言簡意赅,接着數落道,“這老三,自己不老實往外跑,還把人家複查結束的小年輕撞到,你扶着進去,找個護士來看看,有問題咱們家得負擔起來。”
青年面白如紙,被交接的時候整個人仿佛沒有骨頭一樣,半閉着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些,“謝謝啊。”他有氣無力的道謝,“麻煩了,本來想自己來的。”
青年說着,微微晃了晃頭,幾乎呢喃的道:“怎,怎麼有兩個……”說着又要一頭栽倒,還好吳邪眼疾手快扶了起來,結合所說判斷一下,估摸着他三叔把人家撞出腦震蕩來了。
吳邪連忙将人扶到一邊的病床上躺着,剛脫了手才發覺這青年瘦削得很,幾乎沒什麼重量,也難怪他二叔有這個耐心把人扶到病房來。
想着,他不輕不重的瞪了吳三省一眼,哪像這家夥,不但不幫忙,反而幫倒忙,要不是二叔來了,鬼知道這人又回跑到哪裡去。
吳二白沒說什麼,視線在閉眼休息的青年身上轉了圈,眼底飛快劃過一絲看不清的情緒,接着便告辭,要吳邪幫忙照顧好兩個。
特别強調是兩個。
暈乎乎的青年,也就是沈玘,他的來曆是一個算不上神奇又帶着奇妙色彩的故事。
沈玘,二十一世紀新青年,人帥嘴甜會工作,年紀輕輕經濟獨立,有點看小說的小愛好。偶然被同事推薦據說很好看很刺激的《盜墓筆記》,從此踏上一條罵作者的不歸路。
人在家中坐,穿越天上來。
正當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伴随着一陣天旋地轉——沈玘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縮小了幾倍,不止如此,安心坐辦公室的他周身環境一變。
看着身邊的森林,高高的樹冠讓沈玘可望而不可及,愣神間,一根棍子落在腦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敲擊聲,小孩子淚腺發達加上确實有點疼,叫他委屈巴巴的開始掉眼淚。
“還不去練習?”手持着一根棍子擁有燦金色眸子的青年涼涼盯着沈玘,見人真哭了很是沒辦法卻還是故作兇的吓唬人,“再哭晚上沒飯吃。”
“知道了……”時年六歲适應不良好但努力适應的小玘團委屈巴巴點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天知道這麼個便宜師傅是哪裡冒出來的。
便宜師傅人其實挺不錯,就是有時候太過嚴格,也不靠譜,但已經很努力再照顧一個半大的小孩子。
過了些日子,沈玘初步摸清楚現在的情況——他穿越了,就是不知道穿越到什麼地方,按照一般的小說套路來說應該是他穿越前看過的最後一本。
他看的什麼來着……?
忽的。沈玘的臉色開始發白,“不是吧?不會吧?不能吧?”一連念叨了三聲,“信男願意一輩子吃素,換得不是信男所想的那樣!”
“回家吃飯,今晚吃紅燒肉。”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祈禱。
“來啦!”沈玘瞬間把一切都抛之腦後,歡快的跟了過去。
會想起這段記憶,仍然有些眩暈的沈玘不由得苦笑——都是那一口肉壞的事,等他被趕出家門後聽到道上那些神神鬼鬼的傳聞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裡。
這不害人嗎?罵人實在風險高。
沈玘尋思要不是那十多年的辛苦加上自己天賦實在是高——出乎意料的掌握速度,天知道在這邊保不齊遇上主角被邪性光環一克制是不是就挂了。
連個出彩配角都撈不到。
說起來,他好像很久都沒有回去了。
興許是昏昏沉沉的感覺讓沈玘不大好受,他自然而然的靠着回憶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等待親愛的南丁格爾小姐帶着醫生來診斷自己的情況。
沈玘被顧祀——也就是便宜師傅趕走的那天是一個不錯的大晴天,天氣很好,天很藍,雲很多,跟很多也很不錯的日子沒什麼兩樣。
顧祀提出讓他走也顯得突兀。沒有任何的鋪墊和理由,短短來了句,“你應該下去了。”
說實話,那一刻的心情至今想起來都很微妙——沈玘早就過了剛開始過來拼命想要下去的時候,甚至習慣這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