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錦說他實在無聊,煮茶有什麼好看的,無非是看看有沒有過火,哪有他如此灼熱,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瞧?
沈玘難得羞赧的對她笑笑,接過陳文錦端來的茶水,“就當我沒事做吧。”他說着,抿了口滾燙的茶水,“嘶呼嘶呼”地沿着碗邊吹氣。
這舉動難免顯得幼稚,偏偏他做出來沒有故意的矯情,叫人忍不住伸手揉揉他有些淩亂的發絲,呼噜呼噜毛。
陳文錦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出來。
沈玘譴責的盯着她,要不是這個點沒什麼人醒來,定主卓瑪也是她的人,真要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麼猜測他呢。
話術他都想到了。
震驚!負責人的小白臉竟勾搭上向導兒媳婦,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成為驚爆消息當事人的陳文錦整好以暇的看着沈玘,“你後面打算怎麼做?”
“我?”沈玘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的答道,“還能怎麼做,吳三省讓我保護他,我也隻能陪着他咯。”
“吳邪注定要進去的。”陳文錦淡淡道,她态度轉變的極快,“倒是你,少參與進來。”
冷不丁的一句話,說出來時連陳文錦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何況沈玘。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陳文錦了。
應該說,他從始至終沒看明白陳文錦對自己的态度。
從一開始,他晃悠到帳篷外聽到不應該聽到的事情時陳文錦對他的态度就過于暧昧。
理應将他處理掉的人,真的會因為吳三省所謂雇傭他保護吳邪而停手?
沈玘扯了扯嘴角,對着陳文錦笑了笑,“拿人錢财替人辦事,我也沒辦法嘛。”
爛到不能再爛的借口。
陳文錦不欲與他再說,繼續去做早飯。
沈玘默默吃完了面包,一口氣喝完碗裡的酥油茶,又轉到烏老四旁邊,看着其他人搬上搬下。
一個個陶罐被他們從沉船中搬了出來,烏老四見沈玘似乎感興趣,也願意與他交好,加上吳邪也端着碗走了過來,便一起講解這陶罐的價值。
據他判斷,這些陶罐應該是西王母時代的産物,上面的花紋表示當時西王母國對于三青鳥的信仰。
沈玘不置可否,隻是在吳邪準備睡個回籠覺的時候突然拽住了他,“離那些陶罐遠點。”
沒頭沒尾的警告令吳邪莫名其妙,卻也沒說什麼,隻當沈玘過于敏銳。
等到吳邪被人從睡夢中拍醒,烏老四顯然對他很有好感,砸罐子也不忘把他叫醒來看。
隻是随着陶罐被砸碎,十幾個土球被倒在地上,上面全是泥不說,還帶着黑色的毛。
走進了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土球,分明是人類的頭顱,那些黑色的毛也都是人類的頭發!
吳邪一時不知道該罵西王母國人變态還是吃驚于頭顱保存的完好,這麼多年過去,這些頭顱沒有随着時間腐化成渣,甚至頭發都保留了下來。
突然的,吳邪沒來由想起沈玘對他的警告,禁不住往後退了退。
沈玘覺察到這邊的動靜,幾步奔了過來,“吳邪?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我找你有事。”說着,生拉硬拽把他帶出那附近。
吳邪心裡明白,也順從的跟着他,無視有些愛開玩笑的對着他倆的調侃。
“小吳,怎麼還被查崗了诶?”
“小吳這以後一看就是被吃的死死的妻管嚴。”
“小吳,快點啊,别耽誤離開,這地方也沒個擋着的,還是回去辦事比較好!”
沈玘幹脆無視所有,都是男的,被開開玩笑又不會掉塊肉,雖說某些玩笑實在惡臭,但那些人總有一天會死在管不住的嘴下。
吳邪被他們說得臉熱,轉頭笑罵回去,完全不吃虧。
好容易走出一段距離,吳邪隐約感覺沈玘松了口氣,卻聽見人群中,傳來一聲極為突兀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