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沈玘睨了他一眼，“萬一又冒出來幾個認識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尋親的。”

正說着，就見霍仙姑坐在院子裡喝茶，顯然比他們早到一些。

霍仙姑的目光短暫的落到沈玘身上，見他依舊是那副無知無覺的模樣，不由冷哼一聲，卻也沒什麼，叫當事人摸不着頭腦。

胖子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又轉，忍不住低聲道：“小玘，這老太太莫不是真的看上你了？”

“滾蛋。”沈玘啐他，“人家孫女都說不好我這一口了，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幹淨的。”

胖子撇撇嘴，心說這可未必，霍仙姑熾熱的目光就差把沈玘給吃了，就算不是看上，也一定不簡單。

吳邪同霍仙姑的博弈暫且不提，沈玘站在院子外面，看了看時間，也到平時他睡午覺的時候，強大的生物鐘叫他哈欠連天，“我剛養好的習慣。”他抱怨道。

睫毛挂着淚珠，頭發有些淩亂，眉眼下垂，整個人看着軟和不少，這模樣可憐又可愛，就連胖子這種純正的直男都忍不住想揉揉他的腦袋，更别說疑似和他有某種關系的霍仙姑。

溫和的視線落到身上時，沈玘還沒覺得有什麼，直到他對上霍仙姑直勾勾看來的目光，整個人立刻站直，扯過一邊的胖子，“你怎麼沒告訴我！”

胖子聳聳肩，“那小哥也沒說，你怎麼不問他？”

于是張起靈也被沈玘揪着衣領，隻是語氣沒有那麼強勢，“小哥，你怎麼沒告訴我？”

“下次告訴你。”張起靈也算熟練掌握炸毛貓貓順毛方式，當即回答道。

“你看看人家。”沈玘像是得到聖旨一般，轉身嘚瑟的看着胖子，“人家說下次會告訴我，所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着實有些無理取鬧，胖子剛想逗他，卻見沈玘一個激靈，剛剛順好的毛再次炸開，一下子躲到張起靈身後。

“已老實，求放過。”沈玘欲哭無淚，要是别人他也就瞪回去，或者威脅一番，偏偏霍仙姑的目光裡隻有柔軟，他又莫名心虛的不敢直視，隻能躲起來了。

霍仙姑短暫的和吳邪交流了線索，喝了一口茶，突然問道：“你剛才說的所有的過程中，一直有一個身上紋着麒麟的人在你身邊，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胖子犯賤，搶先拍了拍張起靈的肩膀，“怎麼，美女，不喜歡小玘想換換口味點他出台？”

霍仙姑并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看向張起靈，站起來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比起注視沈玘的柔軟，霍仙姑稱得上肅穆的看着張起靈，渾身有些顫抖，“讓我看看你的手。”

沈玘莫名一抖，在霍仙姑抓起張起靈的手、直挺挺的跪下去時，一個搶步環抱住她的腰，将人攔在半路，沒來由的道：“這不怪你，阿姐。”

此言一出，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霍仙姑愣怔的望着他，感覺自己仿若置身夢中，一切都太難以置信。

沈玘卻覺得環着腰間的手發燙，忙示意霍秀秀接手，自己忙不疊的抽手一退，落在身上的目光燙的他幾乎要燒起來。

大概是他的抗拒太過明顯，霍仙姑眸光一暗，接着看向張起靈，問：“你還記得我嗎？”

這疑問雖然是對準張起靈，沈玘卻覺得像是打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唇，隻覺得混亂，腦子裡像是有很多聲音在嘀嘀咕咕。

怎麼……回事？

等到他從中清醒，手上傳來驚人的熱量，沈玘一愣，卻見張起靈牽着他的手，身邊是嘻嘻笑的胖子。

“好福氣哦，剛剛怎麼喊你都沒答應，小哥拉你才跟着走，想什麼呢？”

跟他們一起出來的霍秀秀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她顯然覺得很奇怪，“我奶奶那個人說一不二，你們還是從了她吧。”

她顯然沒忘記剛剛的一幕，目光落到身懷秘密的兩人交疊的手上，“你們是gay呀？”

沈玘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這個年代，gay這個英文的意思還沒有那麼普及，他試圖将張起靈的手掙開，誰料毫無進展，大概是張起靈怕他又出現那種情況，怎麼也不放手。

沈玘隻得急切的對着霍秀秀道：“好兄弟！好兄弟而已！我們不是gay！”

霍秀秀半信半疑，又見沈玘怎麼也掙不開張起靈，若有所思。

眼見這姑奶奶又要亂點鴛鴦譜，沈玘一把撈過吳邪，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優秀思想，牽上他的手，攥得死緊，“看，好兄弟這樣多正常。”

霍秀秀笑靥如花。

“哦，那你們三個都是gay？”

一語驚人。

沈玘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