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往好處想，或許能發現點不一樣的？

面前一整個夢幻彩虹風遊樂場，軟萌可愛的吉祥物連帶着大量的馬卡龍色系。

槽.多.無.口

“萬一呢。”聞一鳴按着炸毛的應昭，他現在個子也小，差不多也就自己肩膀的位置，“夢境的根基是我的污染，這裡的東西也多半有所依據，嗯？”

突然滾出來的小蘋果四肢跟牙簽差不多，費力地跳上跳下以期面前的人注意到它，見到聞一鳴看向這邊，快樂地撲騰着說：“你好你好你好！”

“歡迎！回來！”

清香苦澀的蘋果皮味道，面前的蘋果半青半紅。長了張人嘴，聒噪得很。

應昭也不鬧了，他的脾氣轉移到另一種看見蘋果就煩的境地。

聞一鳴把人蠢蠢欲動的手摁着，低頭問道：“你是什麼？”

“向導！向導！朋友！Apple！”

别說，這玩意一蹦一蹦還挺有喜感。

聞一鳴樂了，說：“好了，知道你是個蘋果，現在要帶我們去哪？”

蘋果轉了兩圈，似乎在疑惑，“蘋果！餓了？”

應昭輕輕踹了蘋果一腳，揣着手，“餓了能把你吃了？笨東西。”

“你覺得眼熟嗎？”聞一鳴看着蘋果滾着走，揉了把應昭的頭。

“我小時候總不能來過這種地方吧？”且不說花裡胡哨的風格，就是這等裝修精美的兒童遊樂場所也不是應昭能接觸的。

“那就跟上去看看吧。”聞一鳴想着也是，于是草率地決定了，先前蘋果說的向導應當不是空話。

道路并不寬敞，路邊的店鋪關閉得嚴嚴實實，玻璃櫥窗還看得見售賣的展示品。

旋轉木馬和穿裙子的洋娃娃，還有不少玩偶化的動物，鑲嵌的塑料珠子正對着行走的兩個小孩。

可惜他們并不是真正的孩子，不會被吓一跳。

應昭一腳一個小石頭踢着玩，右手牢牢牽着聞一鳴，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聞一鳴琢磨着這是氣還沒消？要不是他非要跟着進來，也不用遭這罪，他心裡嘀咕。

遊樂場裡的喇叭刺啦一聲通了電，提示音是那種撥片彈動音弦，清亮卻并不突兀的調子，柔和的女聲宣讀播報。

“歡迎乘坐四号線。”

“請于截止時間内到達指定位置……”

然後不斷重複。

聞一鳴空空蕩蕩的腦仁捕捉到一線靈光，沒來得及深究就又消失了。

憑空出現的夢境，孩童的樂園，精神的聯覺。

熟悉又陌生。

阿黛利耳之花的本質便是如此嗎？聞一鳴心裡有了定數，雖說夢境虛假，可眼前的東西……稱之為過去？

目的地到了，是一輛過山車，被刷了檸黃色的油漆顯得格外童趣。

“喜歡！這個！Apple！”蘋果短小的四肢用力揮了揮，跳了幾下進入過山車的控制室。

留在原地等待出發的過山車大開着門，聞一鳴對此躍躍欲試，但他還是問了一嘴，“走？”

應昭鼓着臉，手沒分開，聞一鳴就當他默認了。

過山車被啟動，風聲呼嘯。

聞一鳴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體驗過這種刺激，他也許在污染區體會過與污染物抗衡的刺激，而這類簡單又直白的感官體驗對他來說很有趣。

換言之，也有點催眠，心髒被高高吊起卻并無危險，聞一鳴眯着眼享受激昂的風。

手心有些粘膩，是應昭捏的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