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他們眼裡兇狠毒辣堅不可摧的靳教官被壓制。
“嚯!”新生嘩然,“這是真的嗎?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懂了!他其實是傅言上将的私生子,其實靳教官是他的小媽,可憐的孩子從小沒了父親,于是對這個搶走自己父親的小媽懷恨在心……”
“其實傅言上将如果年少輕狂一點,可能真能有這個大的孩子……”
鄒明将他們的讨論聽得清清楚楚,說實話很離譜,但竟然還有點合理?“想什麼呢?如果真的是私生子,怎麼可能和老子一個名兒啊?”
“但是我看過星網上傅言上将的照片,他們真的好像啊。”
“真相隻有一個!”一個人突然如夢初醒一般,右手握拳在左手一拍,“他其實就是傅言上将本人,靈魂不滅,為愛而來!”
“行了吧?越說越離譜了。要相信科學啊。”
“來了來了,我就說教官怎麼可能被他壓制住,一定是教官放水了!”
隻見靳年操縱機甲,光刃從肘側而出,直抵傅言要害,傅言閃身一退,光刃同時出鞘格擋住靳年的又一次攻擊。
“反應很快,不過還是要多練幾年才行。”頻道裡靳年的聲音帶着他這個年齡獨有的狂妄。他也不過才26歲的年紀,正是好鬥的時候。
說着靳年操縱機甲快如閃電,閃身至傅言的身後,飛腳一踹,傅言來不及躲閃,隻能側身避開要害,但還是被踹中了腰側,随即光刃揮出,立刻便被人躲開。
“太慢了。”靳年冷聲嫌棄,似乎嘲諷一般學着傅言揮出光刃,根本看不清,光刃便至眼前。
胳膊上被光刃劃了一刀,人倒是不會受傷,就是機甲的反應會慢很多。傅言皺了皺眉,靳年的量子獸是黑豹,意味着這人在速度上面有着絕對的優勢,和他比速度,他是絕對比不過的。
于是他改變策略,直接放棄光刃,改用力量壓制。繼續用着剛才的格鬥方式,用機甲的力量扼住靳年的手腕,試圖将整個機甲掀翻。
靳年看出他的想法,兩個人的力量互相角逐着,也都放棄了光刃。傅言操縱機甲的右臂揮拳,被靳年躲開,緊接着就是一個旋身飛踢,靳年本來可以躲開,但是卻在場上楞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露出了巨大的破綻,被傅言再次掀翻在地。這次更是整個将人壓制住,靳年的機甲想要翻身都難。
三米的鐵疙瘩,硬生生被傅言操縱出了一種巨蟒的感覺,将人纏得死死的。
機甲内部,傅言已經滿頭大汗,他肩頭的森森還在為主人呐喊助威。想象中靳年的攻擊并沒有出現,傅言眼裡閃爍着疑惑,略微向後移開了些。
靳年感受到了熟悉的疼痛,黑豹在他的腳邊躁動地嘶吼着,那雙金色的獸瞳漸漸染上紅色,兩隻前爪銳利的指甲不停地抓撓,機甲内部瞬間出現了幾道野獸的抓痕。
漸漸……
黑豹的動作幅度變小了,前爪無力地垂着,嘶吼變成了嗚咽,在靳年的腳邊縮成一團,最後消失在靳年的精神海。
等到靳年适應了這種刺骨的疼痛,松開緊咬着的下颌,聲音幹澀,“小黑?”
“……小黑?”
精神海一片寂靜。
察覺到什麼,靳年認命般閉上眼睛,複又睜開,冷靜地打開頻道,聲音裡除了有些沙啞之外,聽不出一絲波瀾,“你赢了。”
傅言退開,剛才的某一瞬間,森森特别躁動,幾乎控制不住現在的體型,想要破甲而出,但是也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停止了躁動,甚至有些蔫蔫的,不像平時的他。
傅言打開機甲,看到靳年從機甲上出來。
安全屏障撤除,鄒明第一時間迎了上來,猛地拍了拍傅言的肩膀,“牛啊傅哥!你打敗了教官!這台機甲是你的了!”
傅言臉上的表情很淡,目光落在靳年的背影上,輕輕嗯了一聲。
他很不爽,似乎對方的背影出場次數太高了,就好像自己隻能看着他的離去一般。
傅言想要沖上去将人拉住,卻沒有立場,猶豫的刹那,就被一群人圍了上來,叽叽喳喳的。
“哇塞,你太牛哥們兒……”
“你是叫傅言嗎?我叫……”
“你還缺哨兵嗎?我能不能摸摸你的機甲?”
……
傅言皺着眉打發了人,從人群裡脫身,向着靳年離開的方向看去,那裡早就沒了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訓練,卻仍舊沒有看到靳年的身影。傅言隐隐不安,就連訓練也都漫不經心的。
——
靳年睡了一下午,睡得昏天黑地頭腦發暈。腦子裡才總算好受了些,沒有了小人兒拿着錘子錘你的神經。
“小黑?”他在自己的精神海裡喚道。仍舊沒有任何回應,反而讓頭腦再次發脹。
向導或者哨兵的精神海都會有自己的精神圖景,量子獸就如同養在精神圖景裡的小寵物。
根據量子獸的不同特性,每個能力者的精神圖景不盡相同,有的是雪原冰川,有點藍天綠茵,有的是望不盡的深海,也有人世炊煙。
靳年的精神圖景,原來是荒漠裡的一間小房子,房子溫馨漂亮,小黑時常在裡面撒歡。但現在,隻有一望無際的深淵,黑暗徹底侵襲了他的精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