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年的眼睛已經全部變成了無機質的黑,隐隐閃爍着紅光,就像是深淵裡可怕的怪獸一般,透着嗜血的光芒。
剩下的人咽了咽口水,這完全就打不過,與其死在這裡,還不如馬上逃跑,其中一個人打開逃生門,往外一躍,在右側的肩膀上一按,小型的逃生艇立馬充氣。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靳年冷笑,“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墜落星空”留下。”
衆人被靳年逼得紛紛後退,手裡的能量槍對着人掃,一束能量擦過靳年的肩膀,瞬間血流如注,但他就像沒有痛感一樣,動作絲毫不受影響。
正如老話,愣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星盜窮兇極惡,但在不要命的靳年面前,升起了畏懼。
有想要和靳年拼了的,靳年身上不知道被能量槍掃過幾個血窟窿,但他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反而是拿槍的那個人,被靳年一拳錘在胸口,心髒瞬間迸裂,一命嗚呼。
“這個!”太可怕了,這樣一尊煞神,他們惹不起,其中一個男人将“墜落星空”抛向靳年,“是有人和我們說這個很值錢我們才來搶的,還給你,饒了我。”
男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靳年冷硬的五官沒有表情,“上次襲擊陸氏大樓的是你們?”
男人搖頭似撥浪鼓,搓着手求饒,“不是啊,就這一次,計劃也是給消息的那個人做的,我們真的就負責搶。”
靳年皺眉,那這個事情就有點奇怪了。
手裡的“墜落星空”依舊熠熠生輝。
“饒了我。”男人苦苦哀求,“該說的我都說了。”
靳年将男人雙手綁住,“看你的履曆了。”
話音剛落,第一軍團的人登上了飛艇,領頭的人靳年不認識,一臉嚴肅,“靳年上将,現在歹徒由第一軍團接管,請将東西給我們,等到飛艇落地,您的任務就完成了。”
“呵~”靳年冷笑,“我想……這個任務我應該親自向元帥彙報,并将東西交給元帥。”
男人眉頭皺了皺,看到靳年身上被鮮紅浸濕的西裝,最終舒展了眉頭,點了點頭,“可以。”
對方浴血搶回來的東西,不信任他們可以理解,雖然有被冒犯到感覺,但出于對靳年的敬重,男人還是答應了。
畢竟第一軍團接到的命令是守住靳年,雖然很奇怪,但确實與“墜落星空”無關。
男人看着對方還在不停往外滲血的傷口,沉了沉,道,“長官,您需要治療。”
靳年這時候才擡眉看了看人,“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對上靳年無機質的瞳孔,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回道,“長官,我叫林德,第一軍團x小隊隊長。”
“嗯。”靳年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腦袋疼得要炸掉,遲來的感官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疼痛反噬,靳年疼得反應已經開始遲鈍。
但他仍舊強撐着自己站得筆挺,像一顆挺拔的松。
林德并沒有發覺靳年的異常,隻在心中對這個男人有些許改觀。
靳年上将似乎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兇神惡煞,相反十分英俊,輪廓深刻,五官鋒利。
隻是可惜……
是個黑暗哨兵。
林德心裡惋惜地搖頭。
飛艇落地并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但在看到傅言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些恍惚。
對方靠着飛艇,雙手抱胸,身高腿長,一身黑色的西裝俊逸非常,一雙眼睛看過來,風吹亂他的頭發,模糊雙眼,但就是無端讓人覺得溫柔深情。
靳年的腳步不自覺向着傅言走去。
“長官。”葉治姗姗來遲,看着自家長官身上被血液浸染,可能是别人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葉治暗自憂愁,元帥明明都讓人休息了,幹嘛還派人處任務啊。
“陸氏那邊已經清理幹淨了,軍校的學生這次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已經準備回學校了。”
葉治的呼喚喚醒了靳年的神志,腳步一頓,沖着人點頭,“嗯。”
他命令道,“我們回去。”
上了葉治的飛艇,靳年強撐着的一口氣終于維持不住,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傅言眼睜睜再一次看着靳年走向别人,雖然知道那是對方的副官,但心裡仍舊有細微的不舒服。
隔的遠,傅言仍舊能看到對方的狀況,很不好。
他需要治療。
這也是傅言沒有沖動上前拉住人的原因。
今天所經曆的一切,讓他心髒沉甸甸的,松懈不得。
不要命的打法,污染嚴重的精神海,執意成為黑暗哨兵的行為。
就像是在傅言心口插了無數把刀子。
無論如何,也得找機會和人說清楚,自己就是“傅言”這件事。
不管對方是什麼想法,起碼要讓對方放棄繼續做黑暗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