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年嘗過幾口蛋糕,便放在一邊,去觀察傅言的表情。
終于後知後覺發現對方擰着眉毛,好像有點不高興。
但卻不知道這種不高興的由來。
難道是因為他遲遲沒有給答案?
于是放下小勺子,正襟危坐,安慰道,“再給我段時間,總要我好好想想不是嗎?”
傅言意識到自己沒控制好表情,于是僵硬地勾了勾嘴角,“那我等教官的好消息。”
想到文森特的的話,靳年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傅言湊近了些,拉住靳年的手腕,靳年的手指修長,指甲圓潤,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上面還有一些細小的疤痕,是一雙很有力量感的手。
看着看着,便鬼使神差,十指相扣。
靳年掙了掙,最終還是由他去了。腰背挺直,目不斜視,不看傅言也不去看他們相握的手。
但是掌心源源不斷的熱度讓他耳朵發燙。
對方的表現傅言都看在眼裡,眼睛裡閃過笑意,輕快道,“教官,開始疏導吧?”
靳年手握拳頭抵住唇輕輕“嗯”了一聲。
傅言的精神力進入靳年的精神海,如同冬日裡的燭火一般,散發着暖意。
讓靳年緊繃的身體在這種暖洋洋的感受裡漸漸放松下來,傅言另一隻手悄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面。
一點點。
一寸寸。
看着靠在自己手臂上的人,傅言輕輕勾了勾嘴角。
森森一進入靳年的在精神海,更是撒了歡,最近見到老婆的次數很多,但每次見都很興奮。
身軀緊緊纏着大黑豹,尾巴尖勾着黑豹溜光水滑的毛絨尾巴。
這幾天下來,黑豹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懶洋洋地趴着,任它去了,隻是依舊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森森纏住對方之後也隻是安靜下來,圈成一個圓,腦袋搭在黑豹的頭頂,像是守護着自己的珍寶。
傅言深知這幾天的疏導對靳年來說是杯水車薪。
靳年現在已經召喚不出小黑了,甚至無法感知到小黑的存在,精神海崩潰可能要不了多久。
最簡單粗暴快速能夠挽回對方精神海崩潰的方式就是結合标記。
但……
傅言皺眉,現在怎麼樣才能讓靳年同意他的結合标記呢?
這個人那麼固執。
疏導結束,靳年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靠在了人的懷裡,連忙坐直身體,一會兒理理袖子,一會兒整理扣子。
傅言抿着笑意,不去戳穿對方欲蓋彌彰的樣子。
“教官,不如我們結合吧?”傅言隻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問出了這一句,并不期望對方給他肯定的答複。
令他驚愕的是,靳年并沒有立刻拒絕。
靳年理袖子的手,聞言一頓,眼神閃了閃,似乎思考許久,又像是一瞬間的決定,他說,“我想想。”
傅言瞳孔微縮,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現在,輪到他緊張了。手指攥成了拳頭,藏在袖子底下,“要想多久?”
靳年轉頭,傅言對上他的眼睛,不太能看懂那裡面的情緒,或許其實什麼都沒有。
那一雙紅色的瞳孔,似乎在滴血一般,傅言心下一痛,指尖都被他摳破了。
突然沒由來得慌張。
靳年輕輕笑了笑,“我最近有點忙,你好好訓練,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回來再說。”
傅言張了張嘴,有很多想問的,最後也隻能吐出一個字,“好。”
——
“傅言。”
訓練結束,傅言被葉治叫住。
“怎麼了?葉教官?”但從葉治嚴肅的表情來看,傅言有種不好的預感,也跟着沉下臉來。
葉治并沒多說什麼,而是示意人跟上,“跟我來。”
進了辦公室,碩大的虛拟屏幕上赫然是文森特的身影。
高高在上,雖然臉上一派和氣但卻不失威嚴。
五年,不僅僅是靳年的變化,文森特也不是傅言熟悉的那個副官了。
或許,他可能從未了解過自己的這個副官。
“閣下。”傅言上前兩步,恭敬道,“您找我?”